迁丰一中不知发了什么疯, 不惜血本将此次活动过程投放到了地方电视台,许征和许时的照片被作为范本, 单独拎出来, 在电视里放大了足足三秒。
许敬言在看电视,突然看见许征他们的时候愣了一会, 然后把一家人都喊了出来,夫妻两在客厅讨论得正起劲,许征和许时刚从房间里出来, 关于他们的画面已经过去。
许征刚松了口气,和许时对了个眼神,两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庆幸。
许敬言怕他俩失望,提醒道:“没事,等会七点还有重播呢, 你们再来看。”
“我今晚作业多,不用叫我了。”许时用借口躲回屋。
许征同样抗拒:“你们慢慢看, 我先睡会。”
谁想在电视上看见自己那么傻逼的一幕。
高三下学期,许时就是化身八爪鱼也做不完学校每天布置的作业,挑着做了三分之一, 许时笔一丢, 瘫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看着许征:“我累了。”
许征折起手中的报纸, 问他:“做完了?”
“差不多。”作业在精不在多, 许时每天只挑自己需要的做, 于是卷子东一块西一块看着全是空白, 许时小声补充了句,“重点是太冷了。”
坐在椅子上,长时间不活动,血液流通地慢,下半身像是被冻在冰窟里。
许时将空气中的凉意带到他身边,许征同他提起:“还有几十天,你就高考了。”
“嗯。”许时应了一声。
许征把许时冻僵的双手握在掌心,缓缓道:“你也不用紧张,考得好坏都不重要,大不了多买几套房,以后专门收房租。”
许时的手逐渐回温,手心还捂出了汗,许时半开玩笑道:“你这是在松懈堂堂高才生的决心啊。”
许征收敛着眼中的光,纵容地笑了:“行,高才生许时,你哥等着你考名校。”
许时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冬天再不过去,你的高才生就要被冻死了。”
长时间坐在椅子上的寒,就算是不怕冷的许时也扛不住。
许征:“要不你坐床上写作业?”
许时:“书太多,不方便。”
许征:“我给你拿。”
前三年许征快高考的那段时间,家里人比他还紧张,说话都轻声细语的,生怕打扰到许征,客厅电视音量常年开到最小,连许时都不敢多说话,在那段时间乖得很。
所有人处于一级警备状态。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第一个想着许征,如今轮到许时高考,这享有特殊待遇的人变成了许时。
许时最近脸上的肉明显多了起来,抱着更软。
许时最初还不习惯,王业萍对他柔声细语使得许时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妈你还是骂我吧,听着自在。”
王业萍一凶:“给你脸了是不是?”
许时这才找回最初的自我。
总的来说,这段时期,将成为许时十八年来在家里最受呵护的一段日子,在许家他最重要,谁的事都不能超到他前面。
就连许敬言最宝贝的许翡翠因为嘴贱骂了许时一声弱智,被许敬言提着鸟笼出门教育了整整半小时。
要搁在以前,许时肯定得趁此机会使劲作,让他试探试探其他人的底线都在哪儿。
但许征不在家,许时就像被泼了水的许翡翠,全身鸟毛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提不起劲。
许征在参加完许时学校成人礼后,在家待了三天就走了。
此次一走,又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
许时甚至练就了一项技能——盲发短信,手机按键按地多了,不睁眼都能把信息发出去。
这边许时待在考场进行无休止的测验,那边许征刚到关乐。
陈矿长的事他压了三天才亲自回来处理,为此耽误不少生产时间。
许征忙了一天,刚从矿上回来,开门的时候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