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爱?
许征十几年没感受过许时对他的亲近,仿佛儿时的亲密无间像是泡影一般,记不清摸不着,久而久之被隐藏至记忆深处。
好像从未发生。
如今却又真真切切地在他怀中。
许征险些动摇。
但好在,最终忍住了。
摸摸许时的头发,入手一片柔软,许征把下巴搭在自己手上。
前世许时那张精致艳丽的面孔浮现在他眼前,那时许征总看不清许时眼里是什么,在他面前,许时压抑得太好,像个没事人一般。
之后许征才懂,眼底深处是满藏的疲惫。
希望这一世的你。
不要再承受那么多苦恼纷争。
平安、顺遂地成长。
许征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他一定是鬼迷心窍才会同意许时的提议,最后一晚,让许时和他睡。
一米二的床睡两个人,要么手臂压在一块,要么腿碰到一起。
许征反手抓着床沿,对不断往他身上靠的许时说道:“再挤我快掉下去了。”
许时乖乖不动。
许征半个身子悬空在外面,他催促道:“进去点。”
许时将整个背贴在墙上,侧身面对许征,给他留出了一大块空位。
许征这才往里面挪了挪。
即使闭上眼,还是能敏锐察觉到一道视线注视着他,许征一睁眼,就撞上了许时亮如点星的眼眸,许征甚至可以从他眼睛里看见自己的脸。
“怎么不睡?”许征开口问道,音量不大,熟稔亲近的口吻使得这句简单的问语染上温色。
“不想睡。”许时答。
“快睡。”许征催促道,伸出一只手遮住了许时的眼睛,“小孩子晚睡会长不高的。”
许时轻声应了声。
睫毛划过他掌心,很迅速,短暂轻微的触感,却痒得许征收回手。
闭上眼的许时从侧面看才意识到睫毛究竟有多长。
长得想让人拿把剪刀帮他剪掉。
平时会不会看不清啊?
许征瞎猜道。
睡着睡着,许征突然感觉到腰上多了只手。
许征把手拿开,随后那只手又放上来。
“能不能好好睡觉?”许征知道许时一定还醒着。
“没抱东西我睡不着。”许时说的是实话,他床上常年放了个抱枕,是个胡萝卜,睡觉时总喜欢抱着,虽然睡着睡着最后萝卜都会被他丢到一旁。
“那你回床上去睡。”许征十分绝情。
“要不牵个手吧。”许时选择性地听不见他说的话,换了个方式,“牵手我有安全感。”
许时已经熟练地握住他一只手,十指相扣,许征对比下觉得这是对他影响最小的方案,勉强同意道:“行。”
就是感觉有点奇怪。
盛夏夜晚,许征和一个身形快赶上他的男孩子,躺在一张一米二的床上,牵着手。
好热。
这是许征最强烈的感受。
他想不明白,许时是怎么睡着的?
连呼吸都带着黏腻的热气。
许征的左手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直板板地固定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动了怕吵醒他。
烦躁。
许征只能悄悄动了动右手的手指,和左手隔空联动。
明天就走了,再忍一晚。
许征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许时还没醒,他一点点把许时的手指掰开,小心翼翼将禁锢了一晚的手抽离。
没醒也好,等会走的时候就不会闹了。
许征没发觉的是,在他转身的同时,许时暗自握紧了空落落的右手,头略微往墙壁那侧倾斜。
等听见门锁落上的声音,才翻了个身,只剩下背影。
许征独自出了门前往火车站,等待了二十分钟后开始检票,他排在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