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全灭,独剩我一人苟活于世,这难道还不够吗?”
少女将眼罩戴好,依旧笑意吟吟。
“前辈,告诉我命书在何处,我便解了您身上的仆奴之契,从此天涯海角,您便是自由之身。”
“哈哈哈……”柳悦容笑出泪来,面上露出疯癫之态,“自由之身?到了今天,这自由之身我要来还有何用?”
少女安静地等待他情绪平复。
过了许久,柳悦容终于停下,他问:“我只问一句,萧姑娘要那命书何用?”
少女答道:“不为倾覆,只因世道危险,萧氏遗族羸弱,为求自保罢了。”
沉默良久,柳悦容终于动了动手,道:“你伸过
手来,我告诉你东西在何处。”
少女依言将手伸进牢笼,柳悦容以指为笔,在她掌心写下三个字。因着角度问题,妙芜只能看见他的书写行笔之势,看不清他究竟在少女掌中写了什么。
待得柳悦容收手,少女便站起身来,笑道:“待我取回信物,便为前辈解契。”
柳悦容双手双脚皆被玄铁镣铐锁住,他坐在茅草铺叠的石床上,形容落魄,然而脊背依旧挺得笔直,自有一股铮铮傲气。
少女走到牢房门边,忽然又回过头,踌躇了一会,启齿道:“我这一去,需要数日才得返回,前辈可有什么托付?”
柳悦容扬起头,一线天光落在他苍白憔悴,俊美不复的面庞上。
他颈间的喉结滚了滚,涩声问道:“敢问萧姑娘你可识得姑苏谢家,排行行七,字琢玉的一位少年郎?”
少女单薄的双肩微微一颤。
她很快收敛好情绪,笑道:“这位少年郎天纵英才,名动仙门。多年前已拜入碧游观下,成为观主首徒,更兼家世清贵,想来前途无量。”
柳悦容垂首低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少女打开地牢的门,微一低头,走了出去,妙芜的视角便也随之转换。
少女寻机避开徐偃,小翠鸟便附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宿主你得快点了。按照原来的剧情,等到天黑这徐偃就会按照柳悦容吩咐,把那杀阵开起来。若到天黑你还出不去,可就困在这里了。”
少女点头,先回到房中用乩草扎了一只人偶,贴上黄符,那人偶便变成少女的模样,钗裙耳环分毫不差。只是不会动,也不会说话。
少女将这乩草人偶放到床上,用被子盖好,又特地和客栈里的小厮交代,说自己昨夜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让小厮帮忙留心,若有人来寻她,便说她今日病了,只想卧床休息。
此间事毕,少女便偷偷溜进马厩里,避开众人耳目,取了一匹快马,打马出了龙门镇。
许是路上颠簸,这小翠鸟跟着不方便,一出龙门镇,少女便对小翠鸟说:“你这样太叫我分神。还是变回去吧。”
小翠鸟闻言扑棱翅膀,化为一股青烟消失在原地。
妙芜知道少女这是取消了系统的外化形
态,把系统收进意识里了。
没有外化形态支撑,从系统角度便看不到外界的剧情进展。妙芜只觉得自己悬浮在一片宁静的黑暗中,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才得以重见光明。
当光明重新降临视野,妙芜首先看见的便是一道辉煌无比的金色剑光,带着开山劈谷之势,从半空中斜斩而下。
妙芜的视线顺着剑光劈斩的方向望去,只见墓园之中,墓碑横倒,白骨无数。
一座紫电流蹿的封印法阵困住了柳悦容,使得他无法脱身躲开这必杀一剑。
柳悦容仰首望着劈斩而下的金色剑光,面上流露出宿命般的凄怆笑容,认命似的闭上双眼——
这一剑斩下,剑光与法阵的辉光碰撞,炸出一片如烟花般绚丽的金紫色光芒。墓园的土地上裂开一条狭长的地缝,法阵四周所有的墓碑草木尽皆碎裂倾折。
片刻之后,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