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叫交代了?”
妙芜帮谢荀紧了紧松松欲坠的发带。
“小堂兄,我发现你对我颇有成见。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我以往做下不少错事,你看不惯我也是有的。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上回差点丢掉小命,我回来后想了许多,现下已决定洗心革面了。”
“怎么,小堂兄不信我?”
谢荀想说我信,我信狗改不了吃`屎,但一转念觉得这话委实太过粗鄙,说不出口,便改为一声嗤笑。
妙芜叹了口气,心说来日方长,早晚一日把你拿下。
说来这谢荀也真是奇怪,雾大成这样,他还能准确无误地辨认
方向,简直如同人肉导航一般精准。
妙芜诚心实意地夸赞:“小堂兄,同你一道出门游山玩水,必定很开心,根本不用怕迷路。”
不仅不怕迷路,还附赠行走的人肉烘干机一台,实乃居家旅行之必备良器。
谢荀并不乐意承接她的赞美,直言拒绝。
“可惜我并不想同你一道出门游山玩水。”
“这是为何?”
谢荀脚步一顿,勾住她双腿的手臂轻轻掂量了一下。
“太重。”
唔,真的重吗?
莫非是这几日吃得太多,体重暴涨,她自己没觉察?
妙芜悄悄伸手在腰间摸了把,少女腰肢纤细柔软,这等小蛮腰,便是在体量娇小的南方女子中也寻不到几个。
于是她便又底气十足了。哪里就胖了,这谢荀真是睁眼说瞎话。
“想来小堂兄对女子的体重很有些误解……”
“嘘——”谢荀忽然止住她言语,“噤声。”
妙芜四顾,这才发现两人已走到一片竹林中。
林中青竹杆杆,挺拔俊秀,一眼望去,十步之外皆是融入白雾之中的青碧影子,也不知这竹林到底有几多大。
忽有风动,雾气奔涌,满林竹叶簌簌作响,好似无数响尾蛇齐齐震动蛇尾,直叫人心中升起浓重的不祥之感。
妙芜不禁抓紧了谢荀的衣服,有些害怕地问:“小堂兄,莫不是遇上什么了?”
谢荀摇头不语。
这桃源虽深藏于谢家之中,桃源之主灵鉴夫人从辈分上说亦可算作谢家子弟的老祖宗,但桃源在很多谢家人眼中依然是个微妙的,禁忌般的存在。
况且谢家家大业大,子弟众多,数百年传承下来,早已不知分出多少旁支。这桃源一向只跟谢家嫡脉一族亲近了些。而这亲近,也就只局限于谢家子弟可凭尊长手令出入桃源;谢家若逢大难,求到灵鉴夫人面前,灵鉴夫人会视情况出手相助……
再剩下的交集,便只有每年送到谢家绣房,用来绣锦衣符文的绣线了。
这是谢荀第二次进桃源,再往前,便是七年前了。
但年岁太过久远,且灵鉴夫人当年将他送出桃源前,不知在他身上施了什么术法,好多记忆已然模糊。
虽然他记不清当年灵鉴夫人给他的试炼
到底是什么,但现下这竹林,显然很不对劲。
谢荀将妙芜放下,指尖逼出一道无形无色的剑气,剑气如叶苗破土,倏然伸展,眨眼间便化为一道风漩萦绕于指间。
谢荀弹指,将那风漩送到妙芜身旁,说:“待在这剑气之内,不准妄动。”
那剑气一落到妙芜身旁,便化作绕身之藤,极为温柔地将妙芜整个人环绕起来。剑气无形无色,行动间却有如水波一般的波纹颤动,妙芜大感新奇,并且她很快就找到那道剑气的“头”。
她抬起手指在那“头”上轻轻挠了一下,抬眸望向谢荀的背影,乖巧地应了声:“好的,小堂兄。”
谁知谢荀却又忽然回过头来,神色凶狠,耳根微红。
“说了叫你不准妄动了!听不懂?”
没,没动啊。
她可是连一步都没迈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