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城有两个出了名的老县,被百姓戏称为‘涝’县:
其一是尚唐县——
是四面环山的凹形地势,县城排水通道过于老旧狭小,四面山同时向县内注入雨水时,会因水流过急不能及时排水造成内涝,每年雨季都会涝上一两回,只分大涝与小涝罢了;
这边人也就涝着涝着涝习惯了;
见势不对个个十分熟练地开始搬运东西,从第一层向第二层搬运,好在县内大部分是民楼;
当然商品楼的一二层是无人问津,最后被一些小商户买走当店面用,每每到了雨季就少进货,或是将仓库放到高处。
通常而言,每年一楼都会被淹上一两回,有到小腿根也有到大腿根……但,今年尤其严重——
水位已渐渐上移到二层,人们只能搬着东西躲到了三楼去。
……
另一个是水头县——
该县依山傍海,地势西高东低,水头之称是有缘故的,该县有几条从高山流下的溪流与那条宽达两百米的江流会在涨潮之即交错相会,此处成为潮水顶托之头,故称‘水头’。
水头独特,山海兼备,水陆交通便捷;
每每一到大涨之年,先是向西转移,再不行就有县里安排船只过来转移。
雨连绵不断地下着,雨水无情不懂两个涝县人们的苦闷。
眼瞧着水位越来越高……有关部门开始计划转移走百姓,正在协商安排多少架直升机安排多少船只等等事宜。
……
然,就在这时,台风来了!
这一夜,周曼曼是被冷醒的,当时室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听着窗外狂风大做,如一只在撒野的凶猛野兽,要摧毁一切,吞噬一切。
又怎么啦?
周曼曼一惊一乍间彻底清醒过来,她习惯在室内恒温26度时裸|睡,很醒然此时室内温度很低,伸出一只胳膊在空气中一下子就冻出疙瘩,快速摸到手机后咻地缩回被子。
抱着柔软蓬松的被子长按开机键,几秒钟后就着微亮的屏幕光线发现空调停了。
是停了电还是跳了电闸?
周曼曼快速套上分体式棉睡衣,试着按粉墙上各个开关,从壁灯夜灯、床头灯到浴室日光灯等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不用关窗户也能听出窗外是疾风骤雨。
不管如何,还是先等天亮再计划吧。
周曼曼打开衣柜抱出一床集轻、柔、细为一体的蚕丝被加到之前的羽绒被上面,又躺回被窝。
可这一回不敢裸|睡,听着窗外狂风大作的声音,呜呜呜……她一时无法入眠,只得开始刷手机,还好手机还能上网。
可,三更半夜也没有新闻更新,点开微信,群里有几个夜猫子在狂叫乱吼,如同喝了兴‘奋’剂般……或是拍些漆黑一团的照片,或是录一段台风忽忽的声音。
后来觉得无趣就将手机放在枕头下,没有关机但启用了省电模式,不知有没有睡着,不过很快被周言喻的来电惊醒。
“喂……”漆黑一团,周曼曼睡眼惺忪地摸到手机,点了接听。
“曼曼,你没事吧?”电话那边是周言喻急切的声音。
“没事没事,就是停电了。你那里呢?”周曼曼被周言喻关切的语气取悦了。
“市区还有电,你一个人怕不怕?”周言喻是被家里客厅的电话吵醒,他起身去接听。
是Z城日报一个小记者找母亲的,情况很急很危险但很有新闻价值。
“怕……”周曼曼阖目撒娇,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
“那你回市区住,好不好?”
“不好啦……”
……
不知聊了多久这样无营养的话题,聊着聊着周曼曼睡着了。
周言喻听不到回话等了五分钟后才挂掉手机。
次日一早,周曼曼按着生理钟时间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