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便会与异父兄姐们争宠的纪冬凛立马便同意了。
……
纪家是很复杂的大家庭——他母亲是文工团的团花,为了娶到她,父亲是一连闹了四年离婚,而他母亲是个心里眼里只有舞蹈的女人,被父亲追了三年,才同意结婚,生了他之后,便又回了文工团当副团长。
纪冬凛是父亲一手带大的,上头三个兄姐一离开跟着他们亲妈,后来亲妈再嫁,才又回了父亲身边……
其实,在他母亲之前,父亲有过两任妻子。
第一任是父亲的原配,大父亲三岁,为父亲生了三子一女,为父亲在祖父祖母跟前尽孝送终,在解放之前便病逝……第二任妻子是在领导撮合下结婚的,是个在城里长大的护理兵,全国解放后才知道岳父是个资本家,为了一对儿女,父亲一开始忍下了,哪知岳父家不是很配合,更大的问题是妻子是个爱享受的大小姐性子,还喜欢为岳家的侄子们安排这安排那的……不能忍了,等妻子又生下一个儿子后,便开始闹离婚……
因此,外面流传的,是为了他母亲而闹离婚,那只是父亲让别人这本认为的,谁当真谁是傻子……那是为了革命事业……
因此,打小便是人精子的纪冬凛一眼便看穿了薛红雪,对她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放纵她缠上自己,是打发学校无聊的时间罢了。
……
“卖盒饭了,卖盒饭了……有三毛钱一份的,有五毛钱一份的……”火车上的乘务员提着一个蓝子开始叫卖……
“给我一份。”
“三毛还是五毛的?”
“三毛的。”
……
这声音提醒了薛红雪该吃饭了,立马喊道:“给我一份三毛的。”原主这个傻姑娘,在每回饭点都要给对面的纪冬凛买最好最贵的盒饭。
纪冬凛不答应,只肯自己买最便宜的。
傻姑娘说不营养,非要和纪冬凛换着吃,总是推来让去几回。
最后,为了让她不闹了,纪冬凛只好答应交换……她,才不那么傻呢。
对面的纪冬凛那冷漠的眉眼快速的闪过一抹诧异,最后只是冷淡的开口:“给我一份三毛的……”
薛红雪什么也没说,打开盒饭,就二两碎米饭,几片腊肠,剩下的全部是蔬菜,有黄瓜有茄子有白菜,头也没抬就开吃……完了,她又从网兜摸出一根香蕉一个苹果,接着吃吃吃……
对面的纪冬凛越发怪异,这人不是薛红雪。
……
纪冬凛打小跟在父亲身边长大,知道要打群众路线,就说吃的吧,他又不是没钱,只是为了合群而已,大部分知青吃那早就发酸的三合面馒头,只有小部分知青会吃三毛的盒饭……
之前,见自己要了普通的,薛红雪总是会与自己交换,他只能假意的推了几回,最后他吃到了好的,又得了其他知青们的好感,省出来的钱,又可以帮助有需要的知青们。
……
火车终于到达了终点站——H市。
个个蜂拥着下火车,薛红雪就抱着自己的藤箱平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纪冬凛因一直暗暗关注着对面的她,也被落了下来,他也就两个大包裹和一个藤箱,自己能搞定……
薛红雪见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大包小包的女知青,便一手藤箱一手两个网兜率先下了火车。
H市知青办一名干事正在大声喊着:“安静,同学们,安静一下,要点名……”
这里开始,就要分去不同县了。
……那黑压压的一大群,可与薛红雪分去同一个县的却只有二十来个人,大家被赶着挤上了一个破旧的大巴车。
在车上,薛红雪分到了一个黑馍馍,冷的,硬了,只得小口小口的掰着吃着,司机说中途不停,只要三个多小时……
司机没骗人,过了午饭才到了一个小县城。
县城知青办的院子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