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那不过二十来分钟的事。
可惜齐家没自行车,倒是有一台二手缝纫机,那还是齐家孩子太多,而齐归妮又不大会用针线活儿,齐柱子就想了个法子换了缝纫机过来。
粗手大脚的齐归妮用起缝纫机还不赖,不过在裁缝店见师傅用过几回,自己回家试了几回,也就会了。
“去拍张照片吧。”齐归妮提议道。再如何,还是要有点仪式感的。
“行。”朱三奋身上带了二十块钱呢。
昨晚,朱三奋写了一份协议,请来了兰医生和钟将军过来做了证人,他们一人给他十块钱,当成随礼。
拍照速度很快,朱三奋说由他付钱,
齐归妮自然同意,不过,紧接着她又提议:“这一回,有我请客,请你吃大肉包子啊。”妇联主妇真是个好人,给她送了锦旗,她还了礼,一些票据,装在一个信封里,说是同事们收集起来送她的。
“嗯。”朱三奋有点沮丧,他有了钱,却没票,朱三少什么时候这种落魄过,这个时候他开始恨前妻。
那个恶毒女人,安排人打折他的腿,又将他全部的个人用品卖去二手市场,贪财又愚蠢,将六个月大的胎儿打掉,只为了嫁给一个跳梁小丑。
最后还是一个后勤女同事可怜他,送了一床旧被褥和一件旧棉袄。
就这点能耐,还想找出朱家隐藏的财富,做梦……
“开心点,今天是个好日子……”齐归妮逗他,洗净了脸,理了发,又修了胡子,挺英俊的。
“是啊。你吃肉包子,我吃碗鸡蛋素面吧……”好几个月没碰荤腥,怕会闹肚子。
“好的。”齐归妮笑了,不喜欢一味的听话,又不是机器人,有自己的主见才有意思呢。
……
今晚,本该是洞房花烛夜。
齐归妮却在赤脚大夫家里帮着兰大夫抱住朱三奋的脑袋,而赤脚大夫和他儿子一人压一腿,而兰大夫自己则快狠准的下手了……
“啊……”朱三奋痛得大叫一声。
“哦,给他堵嘴……”兰大夫很是平静的道,好像刚刚那个‘施|暴’者不是他一般。
“好好好。”赤脚大夫家老婆立马应下,这是让老头子和儿子学习的好时机……
这便是原主识草药懂几个药方子,却没被师傅培养成赤脚大夫的原因,不能抢了别人家的饭碗,这是要结仇的节奏。
这一刻,朱三奋加深了对前妻的恨,在想如何才能给她最最致命的一击。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举|报信,不能从这里寄出去……找道上的人,可此刻的朱三少是个穷光蛋——工资给前妻拿走,银行账号被封……
朱三奋伤心啊,眼泪不要钱般的流淌着。
朱家是上海数一数二的资本家。
财运极好!
可,嫡系数代单传。
有人说是被财运带累了子嗣……
朱三奋,人称三少,其实是朱家这一代唯一的孩子……
朱老,就是朱三奋父亲。
是个极不安分的,早年出了洋,说是出洋留学,其实没上过一天学,他将欧洲几大国跑了个遍。
在祖父病危时,才回家继承朱家企业。
在解放前夕,朱老就将明面上的家财散尽——
不管是数十个大小老婆,还是朱家支旁族人,都被朱老喂得饱饱的,便是管家司机仆人们也是分钱分粮。
当时,朱老就只有一个要求,便是让他们走得远远的,别出现在上海了。
就是怕他们丧了良心,有天会反水,咬自己一口。
朱老大小老婆们都再嫁了。
朱家族人有钱,大部分去了香港,也有去台|湾的,还有一部分念旧的,跟着老婆回她们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