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泓说服了几个将领出兵迎战南燕,暂保南面无虞之后便又潜回了朔州。
他原本可以直接去往边关,但因为想见见姚幼清,便快马疾行绕了一段路,先去了仓城。
谁知还未到仓城,便听说王妃代他去巡边了。
魏泓得知后皱眉轻斥了一句:“胡闹!”
但心里又多少有些自豪,这斥责听起来便言不由衷,让周围部下忍不住低笑。
既然知道姚幼清不在仓城,那再绕过去就没必要了,他们就又折返回原路,奔向边关,但是到了那里依旧没见到姚幼清。
“王爷,王妃也是身不由己,您……不要太难过了。”
崔颢把姚幼清临走留下的那封信递给魏泓看过之后说道。
他心里虽然埋怨愤恨,但不愿魏泓难过,这才会这样说。
魏泓看着手中的信,指节青白,沉默了不知多久。
他将那信上的内容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似乎不把每一个字刻进眼里,就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而那些字也真的一笔一划从纸上刻进了他眼中,让他双目泛红,一根根血丝从眼眶爬了出来,几乎将两眼填满。
他忽然想到之前他没能问出口的问题,若是有一天他和姚钰芝之间必定会有一场不可调解的矛盾,她会站在谁那边?
即便当时没问出来,现在他也知道答案了。
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她的选择。
魏泓极力克制着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开口时却还是让人听出了一丝狼狈。
“就只有这一封信吗?没有……别的了?”
就算是要走,难道就只给崔颢留一封信,没什么要单独对他说,对他解释的吗?
崔颢摇头:“没有,想来是她知道有愧于您,所以不敢跟您说什么。”
那日姚幼清离开之后崔颢还派人去达县看了一眼,结果等他派去的人到了才发现,王妃将一个婢女迷晕过去换上了她自己的衣裳放在床上,她则换了婢女的衣裳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溜走了。
达县比营地上安全,跟随在她身边的靖远军又不方便去女眷居住的后院,她在自己人的帮助下轻而易举就伪装成下人的模样走出了房间,又由周妈妈带着借口去探望一个本地的亲戚离开了县令府邸。
他们刚进府时姚幼清就跟人说过自己的两个婢女要去探亲,晚上就住在亲戚家不回来了,县令府上的人也就没有多心,把他们放走了。
要不是崔颢派了人去查看,到天亮那些人都不知道王妃已经不在府中。
而姚幼清短暂停留过的那间房间也被下人仔细翻找过,确定除了来时的行李外就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王妃赶在城门下钥前离开了达县,直奔大金兵马所在的方向,我们发现的太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当然,倘若他坚持要把人追回来,拼着跟大金厮杀一场也要将她拦截,不一定就不能把人成功夺回。
可这也要王妃自己愿意回来才行。
一个自己选择离开的人,他要怎么带她回来,又要怎么跟将士们解释,头天下午还温柔可亲地在这里跟他们说笑聊天的王妃今日就跑到大金那边去了?
边关虽然危险,但也没到金人入境把王妃掳走了他们却还不知道的地步。
“因事关重大,属下暂时没有对外声张,达县那边也让人守口如瓶,不得透露半句,只等您回来再做定夺。”
“但是……这件事终究是瞒不过去的,尤其是在王妃入京为陛下作证之后。”
届时天下皆知秦王妃在京城,除非他们能像连公子的父兄一样找来一个跟王妃长的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不然绝对是瞒不住的。
可王妃是姚钰芝唯一的女儿,上哪凭空给她变出个姐妹?
魏泓又是许久没说话,崔颢看着心里实在难受,对他道:“王爷,这门亲事说起来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