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到底怎么说的?”孙母连声追问。
槐花面色淡淡:“他说我前头那个孩子如果保住的话,我可能还能生。可偏偏没保住,又撞着了肚子,怕是……不能再有孕了。”
孙母急得团团乱转:“这怎么可能?先前我给你请的大夫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王大夫。”槐花张口就来:“今日给孩子看伤的是医术最好的林大夫,反正……已经这样了,只能喝药调理。娘,往后你得多给我点银子。否则,耽搁的可是你们孙家的孙子。”
孙母:“……”
她眼神闪烁,很快退出了院子。
槐花和她相处好几个月,大抵也猜得到她的想法,扬声道:“娘,我是为你们孙家伤了身,你如果想让孙吉富休妻另娶,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就算你不怕丢脸,不怕外人指指点点,我哥哥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孙母急得直跺脚,奔进了屋中去找孙吉富,低声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孙吉富自然是不知道的。
槐花也想早些为孙家生个孩子,两人夜里躺在床上,也没少说这事。孙吉富皱起了眉:“以前没听她提过。”
他真的是今日才知道槐花伤了身子不能生。
孙母想到儿媳回来就指责自己推孩子进火堆,瞬间明白了什么,她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腕:“我问你,跟槐花一起走在最后的人是谁?”
“是秀云。”孙吉富说起前面的妻子时,心情有点复杂。连大夫都说,孩子烧成那样,不能用东西裹。像这种必须要裹的情形,就得用特别细滑的料子,那匹绸缎都废了。
他再一次明白,蒋秀云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
孙母若有所思。
孙吉富早就想生个儿子,得知槐花不能生,他哪里还忍得住,急忙跑去厨房问大夫的原话。
天色黑了下来,外面寒风呼呼,楚云梨手中拿着孩子的春衫,有些心不在焉。说真的,她没料到槐花的孩子会受伤,这会儿想起来,心里有点难受。
她想着抽空去镇上配一些好点的药膏回来给孩子止疼,最好再配点祛疤膏。如此,孩子受罪归受罪,应该不会影响以后。
忽然听到外头有敲门声,宝金想去开门,楚云梨率先起身:“我去,你看着妹妹。”
刚看到门外站着孙母,楚云梨颇为意外:“有事吗?”
孙母看了一眼院子里,似乎想要进门。
楚云梨堵在门口不动:“有话就说吧,外头怪冷的。”
进门是不可能进的。
孙母听出来了她的话中之意,有些不甘心。但她今日不是来找茬,而是有正事,也不再纠缠这些细节,低声问:“我就想知道,大夫是怎么说槐花的身子的?”
楚云梨想了想:“当时我收拾裹孩子的那匹绸缎去了,没注意这事,怎么了?”
孙母:“……”
她有些不信,紧紧盯着面前女子的脸:“槐花说,大夫给她重新配了药,说她以后都不能生了,你没听见?”
“好像听说了一点。”楚云梨不确定地道:“我当时真没注意,那匹绸缎花了我一百多枚铜板,已经不能要了,你是不是该赔我?”
本来孙母还想多问几句,听到要赔银子,再也没了心思,转身就跑。
前儿媳在身后喊,她都没有回头。
关于槐花的孩子烧伤这件事,槐树再次上门讨要公道。不过,孙母一口咬定是意外,并且说自己当时是伸手拉孩子,并不是推,反正不许槐树动手。
槐树想要动手打人,被槐花给拦住了。
他很不解,槐花已经道:“你把她打伤,最后还得我来伺候。就留着她,让她好好伺候我和孩子。大夫说,我身子受损严重,以后都不能碰凉水。我做不了饭,洗不了衣,全都得指着她。”
孙母听到这话,顿时就急了,想要跳起来反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