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俊生和往日一样九点上班,脚步略有些虚浮,所幸应该是体质问题,即使没休息好,他的眼下也不至于有黑眼圈。
这段时间,寇俊生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蜡烛两头烧。
当母亲和妻子同时作起来,他真的无力招架。
以前每天晚上到家,等待他的是妻子的体贴温柔,母亲的温情唠嗑,如果不是明确说了不回家吃,两人永远会热着饭菜等他回家。
他回家时,总是放松的,衣服一换,吃了就能睡,如果偶尔母亲和妻子非有什么话想和他聊,他耐心时应和两句,不耐心的时候装作困乏,事情便也不了了之了。
可现在,这样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了。
母亲人挺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和保姆过不去,有时候她找的理由,寇俊生听了都觉得不太合理,可也只能顺着妈把保姆辞退了。
保姆难请到好的这就已经够烦了,可那头宁初夏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全身心投入事业,每天斗志满满,工地市场招聘会到处跑,信誓旦旦要做出个成绩,怎么都不肯放下工作回家做家务。
寇俊生当然试过发火,可他还没开始指责,妻子居然就开始抹眼泪了?
“难不成在你心里,我就只能做保姆的活?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
“以前你总说,我这样就好,可我怎么觉得,我们越来越远了呢?我出去做生意,也是想和你有共同话题,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已经没以前那么爱我了。”
“我在家里觉得自己心里孤单,总是忍不住乱想,我有时候都会做噩梦,梦见你爱上了别的女人……”
一击命中,寇俊生难以形容自己当时的惊慌失措。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听到宁初夏的话,确实心虚了。
寇俊生一直没有离婚的打算,他骨子里的占有欲作祟,虽然现在对宁初夏感情淡了几分,可还是不能接受他的女人未来会属于别的男人。
再有就是利益相关,他事先咨询过了律师,虽然国内没有净身出户的条例,可如果两人离婚,他现在的财产起码得缩水小一半,这公司正在发展期,常需投入,资金链可不能断。
最重要的是,他和吴和雅也还没到非要离婚另娶的地步,吴和雅也不乐意和宁初夏撕破脸。
这人一心虚,就下意识让步,宁初夏都说到了这份上,寇俊生总觉得自己再拦可能会露出马脚。
万一她真胡思乱想,学着电视上去搞什么调查呢?
寇俊生是要面子的人,他也看过认识的长辈原配小三大战撕破脸闹得天翻地覆,他不容许别人看笑话。
“俊生,你这是怎么了?没休息好吗?”
寇俊生看到一脸关切的合伙人,连忙打起精神:“没,最近有点失眠。”
对方嘿嘿一笑:“我还以为是你夫人如狼似虎,你交公粮交得力殆呢!”
“没有没有。”寇俊生摆了摆手,心里却全是烦闷。
说起来他这失眠,还真和宁初夏有关。
宁初夏非但没像以前一样在家等他,现在还时常比他还晚回来,有时候寇俊生躺在床上都快睡着了,她才刚刚到家,洗澡换衣服护肤吹头发一整套下来,寇俊生哪还能睡?
可哪怕他故意疯狂翻身顺便叹气,宁初夏都接收不到他的信号。
他忍无可忍地质问——
“对不起俊生,以前我早上四五点起来做家务你都没醒,我还以为你睡得沉,不会被吵的。”她失落极了,“要不,我到客房去睡吧,毕竟我也不能让你等我。”
寇俊生当然同意,这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可谁想,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惯性和遗忘这件事。
她不是忘了吹风机、就是忘了爽肤水,再不就是忘了已经换了房间。
要不是吴和雅告诉他,宁初夏给她打了电话倾诉了小半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