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继妻唐夫人跪在自面前,泣不成声:“别说是明明,就算是个八尺男儿,被拖五十里,也要尸骨无存呐,相爷,相爷!妾求您了……”
这段话……
还有这个时间……
被人塞住口腔、捆住手脚,如牲畜一般摆进蒸笼的无力,感受着下热气逐渐灼烫的心惊,还有在蒸腾的水雾中哀嚎痛苦的绝望……
回想起死前所承受的极致痛苦,萧远禄浑都在战栗,嘴唇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着。
唐夫人满心都是自遭逢不幸的儿,却没有发觉丈夫上的异样,只继续哭:“老爷,您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啊——”
这话还没说完,萧远禄便一脚将她踹开,什么穿戴都顾不上,冲上前去,心急如焚,同那几名传旨的御前侍卫:“速速回宫报信,那孽障要弑君!”
几名御前侍卫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满脸无奈:“相爷,咱也是听令事,陛下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还有一个咳了一声,规劝说:“相爷,这种大逆不的话可不兴乱说啊!”
萧远禄急一张嘴都要喷火星子了:“陛下命要紧,尔等速速与我入宫报信,若确无此事也便罢了,若有此事,我与尔等岂非俱要死无葬之地?!”
几个御前侍卫见他神色如此郑重,脸上又是一变,萧远禄却不敢妥了,急声催促:“还不速下决断?!”
几个御前侍卫下意识去看首统领,而后者略微思忖几瞬,便定了意,随便从外边点了几个人带萧明明刑,自则在唐夫人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中朝萧远禄一伸手,笑微微:“相爷,您请?”
萧远禄心知他是怕自调虎离山,胡乱扯个由头救下儿,害他几人回宫复命受罚,故而方才双管齐下,方面一发力。
他是父亲,眼睁睁见儿赴死,自然痛苦异常,只是天平的另一边是他自的命还有整个萧家,孰轻孰重,他自有分明!
萧远禄狠下心肠,不再看后唐夫人母子,忍着哀戚,大步走出门去,同几名御前侍卫一催马奔赴宫门。
只是到底晚了。
外臣进入皇城,须核对手续,再入内宫,也须到准允,更别说是直接往选秀的大殿之上去了。
萧远禄紧赶慢赶,刚冲到选秀殿外,就听内里哭声与尖叫声交杂在一起,留守在此地的御前侍卫紧急待命,向外送信的时候撞见他,眼底凶光毕露:“萧远禄,你竟敢指使你儿谋逆弑君——马上将这逆臣拿下!”
萧远禄:“……”
这是何等的时不我待!
萧远禄都没来及张开嘴分辩,便有人从后方重击了他的膝盖弯,他受力不及,双膝猛地跪在了坚硬的石砖地上,仿佛有清脆的骨裂声传入耳中,他匍匐在地,痛苦的呻/吟出声。
萧远禄被暂时押下,紧接着便有人请了广宁王来,后者急于稳定局面,亲自调兵遣将把控平城,倒是长史匆匆前来讯问。
“萧相爷,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指使你儿弑君!”
萧远禄痛苦:“我,我没有……”
长史冷笑:“那你何叫御前侍卫带你入宫,又口称你的儿想要弑君?你明明早就知她的意图,却冷眼旁观,放纵她,导致了陛下的死亡!”
萧远禄苦不堪言:“我也是刚刚知的,我一知消息,就马上进宫了——”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长史目露讥诮,不再同他言语,而是吩咐左右:“刑部的铁梳子就很好,带相爷下去,小心伺候!”
萧远禄还要挣扎,却被人一拳打在脸上,架起双臂,宛如一条死狗似的被拖走了。
……
结束第二次循环的时候,萧绰有奇怪。
因观察今上的情态,他仿佛并不曾到上一次死亡的记忆。
只是她很快就到了答案。
因第二次循环里,死而复生的不是今上,而是渣爹。
这可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