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夏日里,各色菜蔬瓜果齐全,双抢期间,屋里一日三餐,除了早上那顿由二婶来做,中午晚,上两餐,他是使出浑身力气十来天都不带重样的,吃得家里几个小的眼泪汪汪,就生怕开学再也吃不到大哥的好菜。
做的菜色多 了,出特效的机率也高,时不时就冒出个红字加气血、加精力的好菜,倒是没有再出过金字的特效,曹富贵琢磨着,炼庐大约是要更珍贵的材料,象是.上次的熊掌,才容易出金字特效吧!
这一年, 像黄林生产队,尤其是老曹家这样幸运的只是极少数。天时、灾害和各种原因导致的灾荒,使得整个国家都笼罩在饥饿的阴影下。
国家和政 府想尽一切办法带领着民众度过难关,从国外进口了许多粮食,救济灾害严重的地区,报纸上刊登了各种开源节流、挖潜力的先进事迹和方法,什么“双蒸饭”、“小球藻”等粮食食用增量法和代食品,推广号召大家学习。对于饥荒引|起的水肿等疾病,集中免费治疗,给予一定的粮食补助。
日子虽然难熬,历经过重重苦难的民众咬牙坚持,负重前行,一步步走过艰难与困苦,向着希望前行。
听说有些重灾区悄悄搞起了包产到户,大队里人心浮动,很多人趁夜偷偷进出队长和书记的家里,希望也能学着搞一搞。石河 生也有些按捺不住,悄悄跑到曹书记家里探风声,话没说几句,生产队里突然闹腾起来,两人惊疑不定,刚打开房],曹爱党冲了进来,脸色古怪地叫道:“孙婆子偷粮被人撞到,跌进溪里淹死了!
“什么? !石河生惊得寒毛直竖,眼珠差点瞪出眶,赶紧和曹书记一道匆匆跑了出去。
孙婆子被捞起来已经咽气了,手上还攥着一袋新麦。
“她家人呢? !儿子媳妇一个没在!”
石河生气冲冲地扫视一圈,队员们围拢一道,却没看到孙家的人。
让民兵带了几个当事人一问,才知道了经过。
这几 日要交公粮,队里把麦子拉出来晾晒装袋,孙婆子趁人不备,悄悄将谷子扫进麦草堆里,等到公粮收进库后,她拎了袋子把麦杆堆里藏着的谷子扫拢,正好撞到巡逻的民兵队员。慌不择路逃走时,一头栽进了碎金溪里,脑袋撞上了溪坑里的大石头
孙光宗很快被人带了过来,哭嚎着喊老娘,死活不认自己对老娘偷粮的事知情。
粮没丢, 人也死了,再追究下去,队里出个偷粮的坏分子也不好看。
石河生黑着脸让孙家把人带走,也只能到此为止。
第二天,整个队里都知道了孙家悲惨的闹剧。
曹富贵听到这事楞了一息,也是摇摇头,孙婆子当真是一句话:可怜又可恨!
没想到的是,孙家这破事还和他七零八拐地沾上了边
老二是我孙家的人,侬要其白白干活,没门!要么给粮,要么给钱!”
孙光宗把来找二 傻的曹富贵给堵住了,他脸色青里透黑,眼睛里像是有一簇阴火,盯得人浑身发凉。老娘一死,他似乎把自己掼到泥里烂到底,什么都豁出去了。
“死开!”曹富贵不耐烦地把他两根柴棒似的手臂拨开去,骂道,“孙耀祖是侬阿弟,又不是侬儿子,侬充甚大头蒜还要孝敬的?要钱要粮,想得倒是美!”
“二 傻,侬要是敢跟着他走,以后不要再喊我阿哥!别想再回这个家!”
二傻楞楞地看着孙光宗,小步小步走到富贵的身旁,傻笑着冲他喊:“阿哥!”
曹富贵乐了,让二傻低下头来, 举手一拍他的大脑门],哈哈大笑:“行,你认了我做阿哥,阿哥天天让你吃饱喝足。什么破屋子,还回家,依把二傻当过家人吗?!”
指着孙光宗鼻子大骂一通,他拉起二傻就走。
孙光宗不甘心地一咬牙,一把扯过在母亲怀里哇哇大哭的孙家小妹,在曹富贵身后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