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倭寇是掠夺派的精锐,取得战果之后,福建和广东的官军肯定要有所行动,到时候再用鹿大王的招牌就危险了。
如果大明朝的战争机器真的发动起来,那也是很恐怖的,光靠东奥岛肯定无法和整个福建抗衡。
苏泽叮嘱道:“如果福建抗倭局势有变,那就立刻偃旗息,装作逃遁而走,反正重要的就是将鹿大王这个招牌维持住。”
林默珺点点头又问道:“那东奥岛呢?”
苏泽说道:“朝廷不会要东奥岛的,暂时将百姓藏在岛上,然后长宁卫去装个样子‘收复’东奥岛就行了。”
林默珺也舍不得放弃东奥岛,这座岛屿上码头淡水一应俱全,如今又开始开荒种田,她开始认同苏泽的贸易链的说法,在海洋时代东奥岛这样的岛屿,就是通往海洋时代的跳板。
苏泽又叮嘱道:“长宁卫还是我们的根本,无论是开荒种田还是长宁卫里的工坊,百户先帮着操持着,若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可以去县城找我。”
林默珺有些心烦意乱,不知不觉中长宁卫的产业已经这么大了,而自己似乎越来越离不开苏泽。
苏泽不过是要去县学读书四个月,可是林默珺却有些舍不得。
就仿佛是丈夫远行依依不舍的妻子那样,林默珺对于苏泽求取功名的事情也有些患得患失。
苏泽并没有察觉林默珺的心思,而是继续说道:
“鸟铳的训练不能停下来,火炮也是,不要吝啬火药炮弹。”
“天文台那边就让阿方索船长住着,我已经教给他如何观星和记录天文图了,不过要看好这些佛郎机人,不能让他们跑了。”
林默珺立刻说道:“这个放心,绝对不会让他们逃了!”
望远镜的镜片已经打磨好了,苏泽在东奥岛上的天文台已经搭建完毕。
东奥岛孤悬海外,正是进行天文观测最好的地点。
本来苏泽是准备让有数学基础的皮埃尔牧师来记录天文星象图的,可是老牧师在看到了月球上陨石坑中,就彻底陷入到了对信仰的动摇中。
月亮在世界各地的神话中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虽然天主教是一神论的宗教,但是月亮也有特殊的寓意。
现在苏泽不仅仅让他看清楚了月亮,还证明了月亮只是一颗星球,还能看到坑坑洼洼的陨石坑。
老牧师整日对着十字架祈祷,看样子“道心破碎”了。
苏泽无奈,只能让信仰不那么坚定的阿方索船长来观测天文,不过他也已经安排自己的学生跟着后面学习记录天文图了。
交代完了一切,苏泽启程前往县城。
南平城中的延平府府衙中,方知府布下家宴,正在款待两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
方知府是东道主,一名看起来比方知府年轻,但是身体很憔悴的年轻人坐在主位上。
另外一个人穿着粗布蓝衫,和方知府差不多年纪的样子,和他一同陪在下首。
“德言兄,你真的不准备回家看看?”
官员进入官场之后,最重要的排序方式就是科场的次序。
谁更早中进士,那谁就是前辈。
同科的人谁的科举名次高,那谁就是这一届的领袖。
坐在主座上的,是嘉靖三十一年的状元陈谨。
不过这位状元公的命运不太好,他中了状元那之后就被授庶吉士,在翰林院进修完毕之后,被朝廷授予了册封藩王的差事。
一般来说这都是好差事,只要完成差事之后回京覆命,朝廷就会奖励册封者,授予陈谨更高的官职,青云之路就在眼前。
可是陈谨的身体不好,出了京师之后就病了,没有能够按期完成册封的任务。
这自然是很大的罪过,陈谨被贬为了惠州知县。
那还不如方知府这个三甲进士的起点呢。
陈谨只好南下赴任,而坐在席上的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