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大气不敢喘一下,那个香就跟个人一样,喜怒哀乐的全都表现在香花上,老神了。姐,你仔细瞅着,这时算卦的人问一句,大哥盯着香答一句,香花闪的厉害,大哥就答得激昂,香花弱的没力气,大哥就说的微弱,大哥就像个传话官,一问一答之中好像把算卦人的迷惑就解决了。最神奇的是大哥能变换身份,想问谁,大哥就用谁的形体和声音说话,好比说,算卦的人想问问她老头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大哥就用她老头的声音回答,还用她老头的表情——这些也都是算卦的人自己说出来的,他们说,大哥真跟那些人附体了一样,连神情连体态都像极了,有时他们都分不出真假来。假使算卦的人想问问他自己的未来怎么样,大哥就用那个人自己的声音来回复,哎妈,大哥还好像会口技一样切换自如,男女可辨,又好像不是大哥在说话,而是某个人借了大哥的身体和嘴巴在说话,老离奇了,来看仙的人都说神,我没夸张吧,爸。”
我五大爷又点了点头。
“大哥看香应该还挺准,因为天天都有人在排队,大哥说了每天只看五个,可那些人不走,这都快一年了,人只多不少,我去看过几回,有的人特别满意,感恩戴德的,临走时还哭的跟泪人一样...大哥看香时不吃不喝不活动,真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除了长得像他自己外,其他的哪哪都不像,不过,一过了中午十二点,大哥就正常了,就又是大哥了,但你问他上午给谁看了,说了啥呀,他好像都不记得了——也许是大哥不想说吧,反正挺邪门的。”
“是吗?”我惊讶的听着,我想象不出来我大哥给人看香时的样子,我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儒雅帅气的未婚时代,听立秋这么一说,我真恨不得立刻就跑回老家去看看他。我小的时候在我的家乡,这样的事时有发生,我也听过很多很多,在绵长的夜里,在飘雨的白日,我姥姥我姨姥姥和我大舅经常给我们讲起这些,给了我们童年无限的乐趣和遐想。但自从我离开家乡后,就很少再听到这些了,即便是偶尔听了,我也往往一笑而过,我,已经大了,已经不再相信这些了。但现在这件事发生在我大哥的身上,又激起了我无比的好奇,而且,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上了岁数的那些人才能出马,才有道行,可才四十出岁出头的我大哥怎么也成了仙家呢?我着实想不清,我激动的问我五大爷:
“五大爷,你怎么看?”
“我说不清楚。”我五大爷答。
“你去看过吗?”
“看过几回,”我五大爷说:“立秋刚告诉我时,我挺生气的,我这辈子,什么佛神仙道啊,什么妖魔鬼怪啊,我统统不信,别说不信,我就是听着都来气——什么东西都是人捏造出来的,没有什么比人更厉害,还信那些?纯属闲的!我一听说你大哥给人看仙了,把我气的,咱们老佟家的人怎么能整出这种幺蛾子,啥时代了,还整这套封建迷信?”
“你五大爷是提着棍子到大哥家的。”立秋朝我努努嘴,笑着说:“他又要去砸人家玻璃。”
“那不假,虽说玻璃没砸成,可到现在我也不信,从前我倒是遇到过一回,那时我还年轻,你们也还小——小芸不是在咱家老院里中过一次邪吗,我带着她遥哪去看,连省城的医院都去过了,也没看好,把我急的。后来你爷爷你五娘非逼着我去请一个叫黄大仙的老太太,我记得那个老太太是咱那边黄仗子村的,就那次,在去她家的路上,荒郊野地里,遇着鬼打墙了,我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老是围在原地转圈圈,从天傍黑一直走到太阳落山了,平时半小时的路程,那次我走了一个半小时...”
“我知道,五大爷,太阳落山后,你还看见就在原地升起了一张大幕,这个你和我们说过好几次了。”我抢过我五大爷的话接着说:“那次是在黄仗子大庙旁,大庙后头还有一片坟茔地,五大爷,这事我记得,你说你走着走着忽然间你的面前就升起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