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告诉小芸,难不成房客朋友要出差,一定要通知房主吗?未必。我想不出小芸是否会生气,也想不明白她为啥要过这样的生活,她不像我妈,我妈没房没钱没工作,又没文化,还不接受新思想,一切都是老旧妇女的做派。小芸正相反啊,她啥都有,而且是富有,大山是要仰仗她的,她完全可以把大山一脚踢出去,自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别说小芸那掐尖要强事事争赢的个性,就是当下普通性格的女人,也不能容下这事啊,这世上男人多得是,何必死守着一个,况且这个男人既不优秀也不专情,小芸何必呢?我真是想不通。
“我五大爷说什么了?”
“说什么?他能说什么,他说什么都没用,还不是拿起棍子把人家玻璃给砸了,那又怎样,他能管得了谁。”
是啊,谁能管得了谁,谁也管不了。后来我听说,大山又若无其事的回来了,小芸又若无其事的接收了他,他们,又若无其事的照常生活着。
“还不是知道小芸有钱了才回来的?没想到小芸那孩子那么缺心眼,八成是小时候中邪留下了后遗症。”我爸又愤愤地说。我五大爷再婚前,进行过一次财产分配,给小芸和小苗每人一个药店,俩人共同拥有九州旅社的所有权,零八年,我们小城改扩建,九州旅社被政府征用,补偿了壹佰伍拾万,小芸和小苗各得了七十五万,没多久大山就回来了。“你看看,你看看,啥人啊!”我爸气的直跺脚。“更可恨的是,这姐俩每人拿着五十万,谁都没告诉,带着她们的爷们四个人二话没说,到帝都各自提了一辆车,开到新疆西藏整整玩了一个多月,把钱造光了才回来,啊?把你五大爷气的!你说说,是小苗会开啊,还是小芸会开啊,俩人都不会开车,那不明摆着是给那俩个货买的?缺心眼!”那俩个货,一个是指小苗的男人,一个是指小芸的男人。
“哈哈,是吗,那不挺好吗。”我忍不住赞叹起来,有多少人羡慕小芸这样的生活,又有多少人一直向往却不能轻易实现,我们不是没钱就是没时间,要么就是没了激情,小芸过着她想要的日子,多好啊。虽然她们在帝都玩了五六天也没找我,可我一点不生气。“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那么过着呗,后来小芸又把药店给卖了,她也没和谁商量,连你五大爷都没告诉,那几个药店,是你五大爷二十多年前办下来的,要说还是你五大爷有远见啊,二十年前就开了好几个药店,不服不行啊。现在要想开个药店,难于登天!前年我想和别人合伙在滨海整一个,托了多少人都没办成啊,她说卖就给卖了,你说她是不是傻啊。”
“是啊,小芸又不缺钱,卖药店干嘛?”
“干嘛?给大山开饭店啊,再加上后来大山不是又看上了一块儿地吗,想拿下来盖个娱乐城,手续办了一多半了,拆的也差不多了,钱,都投到这里了吧。”
“大山要盖娱乐城?他懂吗?”
“他不懂,他姐夫懂啊,他姐夫李大虎不是咱们川州房地产第一人嘛——那家伙得趁上亿的资产,这次同意带大山一把。”
“哦,小芸投了多少钱?不得个几千万啊,她有那么多钱吗?”
“她哪有那么多钱,她投的少,不到三百万,剩下的都是大山他姐夫投的,听说,这个项目竞争的可激烈了,副市长的儿子想要都没拿到手呢。”
“是吗,大山他姐夫还挺厉害。”
“那是,李大虎可是咱们市现在的首富啊,告诉你,这下我也要发大财了。”我爸忽然得意的笑起来。
“怎么?”
“我也投了六万呢!”
“嘁。”我斜了他一眼,这就是我爸,想挣钱都想疯了,遥哪儿瞎掺和,但凡哪儿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不放过,他只想着他自己,从来不关心我们,他明知道二月和三月买房子都贷了款,他一次也没问过我们用不用钱,他宁可把钱投给小芸,投过他外甥小西,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