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忍受着,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栗,眼里却没有眼泪。
早上七点,雨已经不下了。
但头顶上的天空仍然乌云密布,宛如沉沉长夜,太阳好像不会出现了。
刘静只觉得她做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
信宿将跑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带着黑色口罩,走路带风,推开一家地下酒店的门。
酒吧老板见到来人,神情意外地挑挑眉:“稀客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一会儿还有场大暴雨,你不是一直最讨厌雨天出门吗。”
信宿抽出一张纸巾,擦去了皮鞋的水痕,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前几天没时间,市局忙得很。”
老板嬉皮笑脸问:“哟,人民公仆,恭喜入职,端铁饭碗的感觉怎么样?”
信宿侧身靠在吧台上——他的样子跟他在市局的时候判若两人,总是带着笑意的眼角眉梢此时压的很平,让他的五官看起来锋利又冷漠,傲慢而冰冷。
他端过一杯龙舌兰日出,垂着眼漫不经心回答:“除了每天早起,其他都还可以接受。”
老板忍不住笑了声,问:“林载川,跟他相处还融洽吗?”
信宿顿了一下,意味不明道:“当然很愉快。”
老板端详他的表情,试探着问:“……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信宿咽下一口酒,语气不冷不热道:“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能把他怎么样?”
老板好心提醒:“你的上个‘顶头上司’已经连灰带盒只有五斤了。”
他在阎王手底下做事多年,算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了解阎王本尊性格的人,这人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当场报不了的,事后也一定会“超级加倍”地奉还。
当年林载川精准一枪打中了他的后脊,但凡子弹再深一点信宿可能就直接瘫痪了,现在他竟然还能在阎王眼皮底下活的好好的——
要么是阎王觉得“时机不到”,要么就是他手下留情了。
信宿听了这句话,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老板马上改口道:“这么说你们的关系还挺和谐的嘛。”
信宿随手拿起一瓶红酒,轻轻晃了晃,“林载川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毕竟是一起工作那么多年的同事,你应该更了解他。”
对面的男人一脸敬谢不敏的表情:“你知道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不过如果是林载川的话,确实不会有什么变化,他这个人实在无趣的很,固执、古板又一根筋。”
信宿抬起眼盯着他:“是么。”
老板害怕似的耸耸肩,神情稍微正经下来:“说认真的,你也算是近距离接触到他了,载川恢复的怎么样?”
信宿想了想,“还可以,至少不会影响正常工作,否则市局也不会把他提拔到现在的位置,不过骨裂后遗症肯定是会有的。”
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信宿竟然愉悦地笑了起来,语气里几乎带着某种恶意:“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他应该很痛苦吧。”
“………”老板被他笑的浑身寒毛倒竖,马上换了话题:“咳,你过来有什么事?”
信宿扭头问:“我听说今年Z省副省长的提名是许宁远?”
老板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据实告知:“嗯,本来轮不到他头上,但原来那个候选人家里‘恰好’出了点事故,被送进去吃公家饭了。许宁远早几年就开始铺路,跟常委的人交情不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了——你怎么忽然打听起许家的事了?”
信宿放下酒杯冷冷一笑:“怪不得,他的好儿子可是给他捅了一个大篓子。市局正在调查的一起命案,很可能跟他的儿子许幼仪有关,不过目前没有明确证据,我还在调查。”
老板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要是许家在这个关头爆出什么负面消息,想在他身上踩一脚的人可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