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氏目光微动,楚韶之继续道:“我知你担心静姝,我皆有仔细思量过,楚家家世在这,想结姻亲的人家不少,影响不大。楚家强硬的态度摆着,那些如陆天恩之流的人家,不敢掺合求娶。日后结了亲,有陆家在前,亲家行事也得掂量着,不会叫静姝受了委屈和欺负。”
“老爷说得是。”周氏想通了,老爷说得有道理。
而且,静姝身为女子想要学经商,老爷允了,对静姝已是格外的照拂;如今楚静娴打算和离,老爷为她撑腰,也是应该。仔细算下来,对两个女儿是一视同仁。
周氏道:“静娴的事儿,我会处理妥当。”
楚韶之微微颔首,周氏站起来福了福身,退下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楚韶之携颜氏母子从靖海出发。
楚韶之独自一架马车,颜氏母子一架马车,两架主子乘坐的马车走在中间,前后各有一架载满护院的车架。
一行四辆马车,疾驰前往海州陆家。
海州距靖海较远,待马车紧赶慢赶抵达海州时,已是下午日暮时分。楚家在海州有别院,楚韶之吩咐一名护院去别院传话,带着剩下一行人前往陆家。
四辆马车停在陆家门前,引人注目,有行人慢下脚步,留意是否有热闹可瞧。
关差跳下马车,两步跨上陆家门前台阶,敲响门钹,不一会便有陆家门房的小厮打开大门,出来看是何人来访。
见到关差,小厮心底咯噔一下,看向台阶下停着的四架马车。
关差道:“亲家老爷前来,还不快开门迎接,愣着做甚?”
通风报信也已来不及,小厮只能打开大门,热情道:“楚家主您请!”
楚韶之这才踩着脚蹬走下马车,后一架马车上,楚宥行扶颜氏下来。楚韶之在前,颜氏母子在后,三人迈入陆家大门。
关差落后一步,点了五个健壮的护院,随他进入陆家。
待陆家大门重新阖上,瞧热闹的行人顿时开始激烈讨论,这便是楚家主?楚家主来为女儿出头了?有热闹可看了!
陆府,陆家老爷、夫人院子。
小厮急急忙忙跑来传信,“老爷,楚家主来了!颜姨娘也来了!已经进门了!”
陆老爷闲情逸致喝着茶,闻言手一抖,茶水洒了满手,“你说什么?!”
陆夫人连忙用手帕给陆老爷擦手,“楚家主怎会来?”
小厮又重复一遍,陆老爷来不及收拾打湿的袖口,大步往屋外走,来人中有女眷,陆夫人必然要出面,夫妻二人着急忙慌赶往前院。
正堂,楚韶之已经落座。
陆老爷赶过来,气都没传匀,“亲家,有失远迎。你过来,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你看这……招待不周之处你见谅。”
楚韶之明晃晃打量陆家夫妻二人,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无妨。”
反正今后就不是亲家了。
不单他没站,就连颜氏和楚宥行都有样学样,坐得稳稳当当,看向陆父陆母的目光不善。
他们即便如此失礼,陆老爷陆夫人也不敢置喙,仿若无事发生似的,两人笑呵呵入座。
陆家这些事,陆老爷不知楚韶之知道多少,此行来的目的是为女儿出头,还是为了其他,陆老爷心底似压了块巨石,压得他传不过气来。
楚韶之问:“静娴呢,怎么还未过来?”
“近来天气转凉,静娴受了凉,身子不爽利,尚在修养,亲家您身子才好没多久,她担心过了病气给你,叫你生病受罪,不敢来见你,托我代她向你问好。”陆夫人道,楚静娴流产没几日,脸色白得吓人,怎能叫亲家公看见。
陆老爷也道:“静娴是个孝顺的,惹人心疼。”
闻言,颜氏眉头微蹙,对女儿的担忧更重,“我去看她。”
陆夫人赶紧道:“你是她母亲,若是叫你染上病,岂不是叫静娴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