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余大姐想把表侄女介绍进周家做保母,沈明珠开口劝其打消念头。
“沈宝兰这个人,事逼又难缠,一旦粘上就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她那婆婆也不是个好相处的。”
听沈明珠这么说,余大姐当下便打起了退堂鼓。
她干了半辈子的保姆,深知遇到难伺候的主顾日子有多搓磨人。
“那行吧,我再替我表侄女看看别的。”
等余大姐走后,沈明珠回到家,拿起打电话给李冰打了过去。
过年时她听李冰说起一桩事,她们住院部有个中风瘫痪的张姓老太在找护工。
张老太脾气不好,气走了好几个护工,不过她几个子女都挺有出息的,愿意花高价请能够伺候好张老太的护工。
沈明珠觉着可以让余大姐的表侄女试一试。
对方能伺候瘫痪的丈夫十来年,想必在这方面有经验也有耐心。
之所以对这个表侄女上心,倒也不全是因为余大姐的缘故。
她以前就听余大姐讲过几次这个表侄女,她出于同情,托余大姐送了一点钱接济一二,不想对方还挺有良心,时不时的就给她送些鸡鸭蛋和自家种的瓜果蔬菜,每次都是托余大姐带过来,侧面说明了对方是个很懂分寸的人,不会没边界感的上门叨扰。
一个懂感恩又有分寸的苦命女人,她乐得拉对方一把。
如沈明珠所想,余飞燕顺利通过了张老太一家的考核,拿到了护工这份工作。
余飞燕是余大姐表侄女的本名。
“……张家出手可大方呢,一个月给燕子一百五十块,就是工作累了点,得24小时守着,不过燕子高兴得很,说得了空要来亲自谢谢你。”
余大姐在裴家干了这么多年,工资也才一百,一百五十块在保姆行业算是很高薪了。
沈明珠同样真心为余飞燕感到高兴,“谢就不必了,工作是她自己凭本事拿到的,我也没帮什么忙,让她尽心尽力的把张老太照顾好,往后少不了好处。”
余大姐听懂了沈明珠的暗示,忙不迭替表侄女应下。
上了年纪又脾气大的老头子老太太,一般都认人,只要余飞燕能入了张老太的眼,等张老太病愈,大概率还会继续让余飞燕居家伺候,这不就有了长期饭碗。
忙活了几天的沈宝兰终于认清了现实,想花最少的钱找最好的保姆是痴人说梦。
为了早点去佛城守着周书桓,她不得不忍痛以每月九十的工钱,请了个有经验的保姆。
保姆一到岗,沈宝兰便立刻张罗着出发去佛城。
买车票,收拾行李,忙得不亦乐乎。
“书桓家的,听说你要去佛城找元宝他爸,啥时候走啊?”
“明儿一早,八点的火车票。”沈宝兰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惹得大伙打趣,“要去佛城享福了,心里美着吧?”
沈宝兰心里当然美,嘴上却谦虚,“享啥福,就那样吧,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当老妈子。”
“准备啥时候搬大别墅去住呢?”
“没那么快,还没装修呢,怎么也得年底吧……”
正唠得唾沫横飞,家属院门卫室传来喊声:“沈宝兰,挂号信!”
“书桓家的,叫你拿信呢。”
“该不会是你家书桓给你汇钱回来了吧?”
沈宝兰还纳闷呢,她的社交圈子都在奉城这一亩三分地,谁会给她寄挂号信?
听到家属院人的揣测,她当即美滋滋的朝门卫室跑去。
死鬼,也不事先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
不知道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