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都是残缺之人、或者是老龄之人。
不残缺的都会入伍四圣兽将军队,又或者是楚王直属的陌刀队中。
“当当当…….”
楚河村以北,宁静的黑夜,响起来清脆的铁锤声。
那是一名退伍老兵,在捶打楚河村边缘还没修完的房子。
他身后不远处,坐着一名右手不断打颤的年轻人。
年轻人忍不住开口道:“老家伙,要打仗了,还修房子呢。”
退伍老兵闻言,碎了他一口:“你这年轻人,这么没礼貌?喊前辈知道吗?”
年轻人翻了翻白眼:“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着!就比如你喊我老家伙,我现在很生气,而如果喊我前辈,那我说不定等会帮你挡刀。”
年轻人噗呲笑了出来:“噗,别了吧!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得了,那么大把年纪,不随朱雀将军他们撤退,反而是留在楚河村断后,怎么想的?嫌命长?”
退伍老兵额头眉毛皱起:“你这年轻人,嘴是真的臭,这要搁平时,指定给伱嘴打歪。”
“年轻人,想问问题之前,还是先说说你自己吧,那手怎么回事?拿的起剑吗?”
手…….
提及手,这年轻人便忍不住叹息。
他得了战场综合症。
以前在楚河村训练时,被玄武将军魅力感染,以加入玄武营为荣。
而他也很厉害,以同期第一名的成绩,毫无争议加入玄武营,成为玄武营最年轻的士兵。
很骄傲!那时真的很为自己骄傲!
但第一次战争,他就被吓傻了,训练不同战争,战争是血与肉的交织机,与训练的小打小闹,天差地别!
他双腿吓得发软,用剑拼命挡下敌军射来的一只箭矢后,就直接原地装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那时候是昏迷了吧,等他醒来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周围横七八竖躺着尸体。
有玄武营战友,但更多的是敌军!
可那时他的眼里,包括现在的他,眼里始终只有那些死去的战友。
看着那些昨天还有说有笑,说以后要娶什么娘们,又说自己能喝几斤酒,吹牛不断地战友们,一个个倒在自己眼前,变成冰冷的尸体。
他们那绝望且空洞的眼神,让他一直都活在噩梦中!
“你为什么要装死,要不是你装死,我们小队多一個战力,我就不会死了。”
“玄武门最年轻的士兵?我看是玄武营史上最懦弱的士兵!”
“滚吧,你不配当我们玄武营士兵!更不配为楚王殿下的士兵!”
“你还我的命!还我的命来!”
“…….”
一句句话,就好像是那些冰冷尸体说出,从那之后,他就得了战场综合症,右手会一直发抖,
并且噩梦一直缠绕着他,是那些战友尸体用毫无感情的语言指责他,一直缠绕、一直缠绕……
他退出了玄武营,返回楚河村,做一名后勤搬运粮食的兵种。
环境安全。
可即便如此。
那些噩梦始终缠绕。
几年过去,他也没法恢复。
摇摇头,年轻人不在多想。
他看向自己手中玄武剑:“拿的起剑,又或许拿不起,这谁知道呢。”
“反正我这些年,一直都是废物,我其实有时候总是认为,自己当年就该死了,比那些战友更该死去。”
“我一直想死,可下不去心去自杀,今夜或许是我的机会吧。”
退伍老兵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顶用,不像我们那一代啊,跟着楚王从南方杀到长安,没带一个怕字的。”
年轻人叹气道:“或许吧,我的存在给玄武营抹黑了。”
说着,右手按住右肩的玄武战甲编号。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