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他走到阳台去,看着窗外的夜景,伸了个懒腰,立马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拜托,谁能不高兴,这可是拥有了自己的江景大平层啊!虽然只是暂住。
这样一来想后空翻就后空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之前和顾流初住在一起,由于顾大少爷喜欢安静,受不了声音。他既不能看电视,也不能打游戏。就连打开手机浏览网页偶尔有视频小广告弹出,他都赶紧掏出耳机戴上!
过得如同哑巴新郎!
现在完全没有这个顾忌!
季醇火速打开外卖软件,购买了一堆薯片和冰淇淋,打开液晶电视,随机切换到体育频道,然后又打开笔记本,登录自己好久没有上线的游戏,坐在地毯上快乐地边吃零食边玩。
简直想在地上打滚,乐不思蜀!
不过快到十点,该去上工了。
季醇非常敬业,特地提前洗好了澡,吹干栗色碎发,穿好顾流初喜欢的白色睡衣,才上了楼。
站在顾流初门外,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九点五十五分。
嗯,看来还得在外面待五分钟再敲门。
如果是技术按摩之类的行业,顾客都喜欢技师提前到,可以多按几分钟。
但现在金主爸爸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想在睡眠之外的时间看到他。
于是季醇果断转过身,背对着大门,戴上耳机继续看游戏视频。
作为一个年下攻,他觉得蹲在对方门外是很苏的,他看的那些BL和浪浪韩剧都有这种情节。
但此时情况显然不同。
他要是敢在门外蹲下,裤子碰到地面,待会儿一进去金主爸爸可能就要打断他的腿。
于是季醇只能站在那里。
真是个很难搞的总裁受。
顾流初洗完澡,穿着白色浴袍在黑色沙发上坐下,打开手机看了眼外面的监控。
一眼就看到了少年站在外面,背对着家门却没有进来。
少年一直站在那里,穿着讨他欢心
的白色睡衣,栗色头毛吹得服服帖帖,乖顺柔软。
他低着头,两只手放在身前,不知道在干什么,时不时抬起来一下。
……像是在擦眼泪。
顾流初跷起的二郎腿顿时放下,直起了腰。
哭了?
他缓缓皱眉。
虽然白天季醇刻意做出了一些引起他注意的行为,像是满不在乎一般,但晚上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却这么伤心。
顾大少爷白天的那点儿怒火登时全消,心中忽然又生出了点儿欺负人的愧疚。
先前两人一直住在一起,除了白天外出的时间,其他时间几乎都是待在一起的。
现在突然分开异地,连他都有点儿不适应,更别说季醇了。
本来人到了晚上就容易脆弱,更别说对于季醇而言像是被抛弃一样。
季醇是个男孩子,恐怕也不想在人前表现出来,于是只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偷偷掉眼泪。
顾流初是见过季醇红着眼眶的样子的,在城中村的破楼外。他坐在车内,少年鼻梁上贴着创可贴,从车子旁边走过去,红着眼睛,脸上满是泪水。
当时他扫了一眼,便漠然地收回了视线。
此时那一幕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顾流初忽然有点坐不住,他看了眼时间,才五十八分。
但他已经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刽子手都能通融通融,他倒也不必那么不近人情。
季醇盯着手机屏幕,看自己的主队赢了比赛,正嘎嘎乐。
好久没看游戏比赛了,今天看得有点放纵,眼睛都熬红了,金主爸爸门外光线暗,他忍不住又揉了揉。
冷不丁听见身后的门被打开,他急忙将视频关了,塞进睡衣前的兜里。
季醇转过身来,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