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擦擦脸上的泪,坐在了病床前,看了看伤口,眼眶通红,小心的将被子掖了掖。
宫尚角从来到医馆到现在,像一座雕塑般没有动过。
看着躺在病床上终于保住性命的弟弟,宫尚角鼻头一酸,眼睛发红。
正准备离去的宫尚角突然被叫停了脚步。
“你知道今天他去找你了吗?”
整个病房只有他们三人,说话的也只有……
苏玥似是只是自言自语“他还给你带了他亲手做的灯笼,想和你这个唯一的亲人一起过上元节。”
这些宫尚角当然不知,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心中的愧疚愈发深了。
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回道“我不知道。”
苏玥嗤笑一声,“所以就那么想和你的上官小姐独处?宫远徵到底在你心里算什么啊!他头上的铃铛声都快响烂了,你都听不到吗?”
苏玥承认,她对宫尚角是有怨气的,今日的事,凡是他能仔细一点,心中多有些他弟弟,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苏玥对于宫尚角当然了解很少,几乎都是从外界和宫远徵的口中得知,一开始,她只是觉得他是个护短的冷漠哥,但他怎么就能对他的弟弟这么狠呢?那瓷片的力道,怎么就能那么重呢。
但这也毕竟是他们两兄弟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尊重宫远徵的意思,苏玥深吸一口气“抱歉,是我多话了。”
宫尚角只觉得内心的愧疚快要溢出来了,眼睛胀红“是我该说抱歉。”
见人没回应,宫尚角心中酸涩感更重了,又看了一会宫远徵,便强忍着心情准备离开“远徵这里就拜托你了。”
宫尚角回到自己房间,走到屋内,看着桌子上的亮着的龙形花灯,不知怎的,就笑了,笑着笑着又流出了泪。
灯笼依旧明亮,又让其回忆起了以前。
那个说着我做你弟弟的小孩长大了,那个自己说着要保护他的小孩却被自己伤害了。
宫尚角提着灯笼,走到窗前,宫门依旧黑暗,但山脚下满是放飞的天灯,龙形灯笼映着宫远徵的脸明暗色辉映。
屋外响起声音。
“上官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角公子。”
“角公子还在医馆。”
“那我去医馆找他。”
“如今天已经黑了,上官小姐出行也是不安全,而且角公子如今也更想一个人。”
虽是委婉,但上官浅明显听出了意味,宫尚角不想见她。
不大一会,声音便没了,宫尚角知道人走了。
宫尚角姿势不变,继续回忆,今晚好像以往的记忆格外清晰。
母亲、朗弟弟、远徵......
想到那日的“难道新的就比旧的好吗?”
宫尚角只觉得自责的不能呼吸,他不敢想远徵后来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不是说的要好好保护弟弟吗,怎么作为哥哥的总是让弟弟迁就着自己,不敢想今日被射中倒地的远徵是不是也在怪着他这个哥哥?
宫尚角低下了头,眼角的泪顺着便滴到了地上,手上的灯笼的光忽闪忽闪的灭了。
原本还有着一丝光亮的房间黑了彻底。
本来热闹的宫门,因着事情,又沉寂了下去。
放心不下宫远徵的宫尚角,半夜又跑来医馆瞧了瞧。
见他呼吸平稳,皱着的眉头也松散开了,微微放心。
却听到手下人来报“公子,宫子羽带着云为衫出宫门了。”
宫尚角冷哼一声“不知所畏,这倒还真是他,叫我们的人盯紧了,估摸着今晚就能收网。”
下面的人显然还有话要说“角公子,您不一起吗?”
“怎么?这点事你们都办不好?”宫尚角只觉得心中怒火难消。
那人立马跪下“属下知罪,但那云为衫甚是狡猾,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