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想了想，笑道：“既然陛下这么说，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
她拉着椅子靠近皇帝，压低声音：“昭王真是您私生子啊？”
本以为皇帝会变脸色或者勃然大怒的姜宁，已经做好了立马撒丫子开溜的准备，没想到皇帝喝了口茶，就轻描淡写的承认了。
“不是朕亲儿子，朕闲得慌去操心他的婚事？”
“……皇上您是真汉子。”姜宁竖起大拇指。
“没大没小。”皇帝表情淡定，“若非昭王的娘亲身份特殊，朕早认他了，何至于等到今日。”
姜宁心想，康郡王这顶绿帽子戴的，天下人皆知，还得忍着，顺从着，简直是一位极品忍者神龟。
真想见一见这位康郡王爷。
得是什么样的汉子啊。
也许是自己也觉没脸，康郡王一直称病在家休养，也从不出席宫里的各种活动。
姜宁也就一直没机会见到这位绿毛龟。
如果昭王要娶姜艳，作为老公公，他总不能还总是龟缩着不出了。
不过，跟康郡王相比，姜宁更想见一见康郡王妃。
这是一个神奇的女子。
姜宁已经凑到了皇帝的案几前，并且摸了一块点心吃着，就差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打探皇帝的八卦。
“皇上，康郡王妃是不是长得很美？”
“就，还……行吧。”皇帝心不在焉的捧着茶杯。
“跟我娘比咋样？”
“那不能比。”皇帝想到林紫紫的绝代风华，幽幽叹了口气。作为皇帝，天下至尊，似乎可以拥有一切，但终究也还是有很多遗憾。
姜宁又问：“当时康郡王妃也没要求您负责呢啊？”
“没有。”
“也是，人家在王府当正妃，比在后宫当个什么妃子要悠闲自在多了。”
“其实当时朕就是多喝了点酒，她到后宫来参加什么皇后举行的宴，一时昏头，把她当作哪个没见过的妃嫔了……就那一次，朕可是后悔了许久。”
“后悔？那您怎么不赏她一碗避子汤？”
“朕凭实力……”皇帝话说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劲，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埋藏心中多年的私事说给了一个毛丫头听，不免恼羞成怒，把她面前几个点心盘子拉回来，“这是给你吃的吗？掉一地渣子！”
姜宁听的正兴奋，没了点心就从荷包抓一把蟹黄瓜子仁，追问：“皇上，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您怎么就能确定孩子是您的？您能保证王妃她那段时间就没跟康郡王同房？”
皇帝觉得不能跟她说太多，但她营造出来的八卦氛围实在太浓厚了，让人忍不住就生出一股子倾诉的欲望。
作为皇帝，他是个现实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他不可能对任何人说出自己的真实心里话。
长期以往，难免觉得孤独寂寞，积郁在心，无法排解。
皇帝破罐破摔的想着，反正只是一堆陈年旧事，说了又何妨？
于是皇帝就回答了姜宁的疑问：“朕知道她怀孕的时候，便立即让人去康郡王府，查清楚她在此之前每次同房的时间，以确保她怀上的是龙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