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道:“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确信,姜家与牧剑有勾连。现在你又相信姜家是被冤枉的了?”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与你赌气,才那么说?”
“没看出来。”
“……”
“毕竟殿下不像是那么幼稚的人。”
“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兼而有之。”
“……”
李泓远朝外面看了眼,忽然意识到,每次跟她掰扯的时候,听她胡说八道和蛮不讲理,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
“姜宁,我很认真的与你说一遍,让姜相把牧剑放了。”
“可以。等审完的。”
“刚才我与你都是白费唇舌?”
“殿下如果不忙的话,不妨坐下来吃点东西,听我说几句话。”
李泓远沉默片刻,返回去,坐到她对面。也就是先前李廷谦坐的位置。
他看着她。
姜宁招呼他:“吃点,就当到自己家,别客气。”
拿起一个花卷塞给他。
“……被你气也气饱了,没胃口。”
“殿下,您这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
李泓远又忍不住抬手揉眉心。
姜宁不紧不慢的喝完碗里的粥,拿帕子斯斯文文的擦干净嘴,才开口问道:“你很担心打草惊蛇吗?”
“难道你不担心?”
“为什么要担心?”姜宁分析给他听,“现在的情况,敌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们一直盯着我们呢,那蛇脑袋竖的比你我都高,还谈什么惊不惊的?”
“但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依我看,人家大概没那么蠢。”
“怎么在你眼里,谁都很聪明,只有本太子很蠢吗?”
“我的意思是,咱们没必要再顾忌那么多。把牧剑抓住,朝死里审,撬开他的嘴巴。”
“牧剑的嘴巴,是那么好撬开的吗?论了解,我比你更了解他。且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没有任何在意的人。”李泓远说完,又补充了句,“换句话说,他是个没有弱点的人。”
“我不在乎他会不会真的开口。”
“你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这个汤不错,你喝吗?”姜宁把一碗银耳汤推到他面前,“小谦早上最爱喝这个汤。”
“我不要。”
“那我喝了。”
姜宁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子,喝的呼噜呼噜。
让李泓远莫名想起一种动物。
猫。
还是那种又懒又傲娇的大猫咪。
李泓远盯着她的柔软蓬乱的发丝看了片刻,说:“你就这么饿吗?”
“什么?”姜宁抬头。
“从我进来到现在,你一共吃了八个饺子,一碗粥,一碗汤,两个点心,以及许多菜。”
身在皇宫的他,从小被教导食不言寝不语,饭食七分饱。
都说病从口入,吃多了会积食,会生病。
锦贵妃是不理会这些的,平日里伺候他的太监嬷嬷们,也不敢让他吃饱了,更不敢让他穿太暖。
这么养大的皇室的孩子们,胃口都不大,习惯少食多餐。
李泓远长这么大,从没像她这样吃早饭过。
旁观看着,莫名的为她的胃感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