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买卖”二字,孤城似乎觉得有道理,便接过银票,揣进怀里。
姜宁打了个哈欠,泪水涟涟的说:“孤城,你去睡觉吧,今晚辛苦你了。明天我晚点回宫,你多睡一会儿,别着急起来。”
孤城也没二话,转身离开。
姜宁困的眼皮几乎抬不起来,但她还不能睡。
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做。
她找到一盏灯笼,自己提着,跑到林紫紫的院子。
丫鬟迷迷瞪瞪来开门,看见是她,连忙行礼:“七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呢?”
“我找爹。”
“哦,您快请进来,外面冷得很。”丫鬟连忙接过灯笼,“奴婢给你拿着,老爷在夫人屋里呢,灯都熄了,想必已经歇下了。”
“我有要紧事。”
姜宁拢了拢斗篷,踩着咯吱咯吱的雪,掀开帘子,去拍林紫紫卧房的门:“娘,是我。”
林紫紫睡的浅,猛地坐起身。
“紫紫,怎么了?”爱妻一动,姜若白也醒了,伸手去拍她,喃喃自语的安抚她,“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了,小七已经找回来了,不怕。”
“不是,真是宁儿的声音。”林紫紫试图绕过他,下床去开门。
“爹,我有事,醒醒!”姜宁又叫。
“还真是小七。”姜若白伸手按住妻子,“外头冷,你躺着别动,我去开门。这倒霉孩子,这么晚了不睡觉,跑来做什么……”
林紫紫听了生气:“你这是什么话,她从生出来就一直让我抱着睡,那么小就走丢了,多少夜里说不定都是哭着睡着的……说不定是做噩梦了害怕,跑来找娘的,你倒嫌弃她了……”
说着她就红了眼眶,心里疼的要命。
“哎你怎么哭了呢,是我说错话了,我怎么会嫌弃她,她是我的心肝尖尖,我疼还来不及呢。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多想。”
“你在孩子面前说,孩子必定要伤心。”
“我不会,我保证不会。”姜若白安抚好妻子,才下床来开门。
姜宁身上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姜若白打了个激灵,拉她进来:“深更半夜的,还下着雪呢,你也不怕冻着?”
姜宁朝床上瞧,见林紫紫也坐了起来,便小声说:“我是不是打搅爹娘了?”
“胡说什么呢,这孩子,没大没小的。”林紫紫脸颊微红,拍身边位置,“被子里暖和,过来,到娘这里来。”
姜宁摇头笑道:“我可不跟爹抢位置,娘,您睡吧,我有点事跟爹说。爹,您穿件衣服,到外间来。”
她这么晚跑过来,事儿必定不小。
姜若白身居高位,早就习惯做事到深夜,闻言随手拿了件袄子,披着跟姜宁来到外面。
早有丫鬟捧来火盆,蜡烛和热热的茶水。
“什么事,这么着急?”姜若白问。
“您先看看这个。”姜宁把拼好的残纸放到他面前,然后便拿起茶杯,喝茶暖手,同时眼睛注意观察他的表情。
姜若白扫了眼纸条,笑道:“这哪里弄来的破纸头,倒像是我的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