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仔细看,这姜翊套着宫女的粉色宫装,若是忽略他那臭脸表情的话,倒颇有几分惊艳。
姜宁瞧着他,嗤嗤直笑。
姜翊哼了声:“你哥哥我为了来见你,可是吃了大亏。若是被旁人看见我这模样,我在常安城还怎么混?”
“吃亏?”姜宁忍笑,“莫非三哥您被哪个太监占了便宜了?你告诉我是谁,我这就去阉了他……哦,已经是阉过的了。”
“你这丫头真是……”姜翊差点被她气出个好歹,挥了挥手,“不说这个了,说正经的。我晚饭没吃呢,这什么给我一点……咦,你怎么满身的酒气?”
他伸手抢妹妹月饼的时候,闻见从她身上传来的酒味。
姜宁道:“陪着陛下喝了几杯酒。”
“你陪陛下喝酒?”姜翊笑道,“我们在家都以为你被关在东宫,不知多么难过呢。谁成想你挺能溜达啊。还能到陛下面前混酒喝。据我所知,后妃们都难得见到陛下一面呢。你这太子妃的面子不小啊。”
“我哪里有什么面子?”
姜宁倒了杯茶给他,“那都是锦贵妃的面子,是咱们娘亲的面子。是爹爹和大伯父的面子。”
她这个太子妃,完全就是仗着娘家的势力,才得到这个位置,在后宫横行无忌的。
若不是娘家权倾朝野,她怎么可能拥有一个贴身护卫孤城,在后宫来去自由。
后宫那些妃子们怎么会见到她像耗子见了猫咪似的。
姜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姜翊吃了月饼,又喝下半盏热茶,觉得腹中香甜熨帖,甚是舒坦,便笑道:“自从妹妹进宫,我就难得尝到妹妹的手艺了。”
“别提了,若不是我这手艺,怎么会被拿捏住把柄,成了毒害贵妃的嫌疑人。”姜宁悻悻。
她顿了顿,看向姜翊:“三哥哥,这件事……不是咱们姜家干的吧?”
姜翊愕然:“怎么,你怀疑是家里背着你做的?”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是咱们家里人做的,但是……我看皇帝和李泓远的态度,着实不太对劲。”姜宁皱眉,“他们都说相信我,可又始终防着我,我心里总觉得,他们好像怀疑是咱们姜家。”
姜翊神色也凝重起来:“哦?你有什么依据吗?”
“证据是没有,这只是我的一个感觉。不过,今晚我听到皇帝说了句话。”
“什么?”姜翊不自禁朝她凑了凑,声音也低了下去。
弄的姜宁也怪紧张的,跟着压低了声音:“当时我在装醉发牢骚,听见他说了句,如果我再胡说八道,他就有找姜家麻烦的理由了。哥,你说,会不会陛下看咱们姜家不顺眼了?”
姜翊沉思片刻,笑道:“你别自己吓唬自己。就像你没有理由害锦贵妃,陛下有什么理由找姜家的麻烦?”
姜宁却笑不起来:“哥,你别这么笃定嘛,咱们姜家也不能一手遮天的,就说咱们爹,在朝廷上就有不少老对手啊。这次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害锦贵妃,栽赃给咱们姜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