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琢磨了一点滋味出来:“也就是说,小妾嫁给程任宇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件事?”
“在她出嫁的前一天,有人告诉她这件事。”
“什么有人,不就是你吗?”
李泓远笑笑:“我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你要知道,这世上很多人是没有选择的。她已经足够幸运了。”
“她知道了,但还是选择嫁了。”
“所以你觉得,程任宇是小妾杀的吗?”李泓远问。
“当然是啊。”
“也不见得。”李泓远笑的意味深长,“也许是程任宇突发疾病呢?这自古以来,死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可不在少数。”
姜宁哼了声。
这黄仁和程任宇,前后都死了。
但姜翊和李泓远却都不承认是他们杀的。
“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姜宁有些遗憾,“程任宇做了三年常安府尹,贪钱的渠道比黄仁多得多。我相信,他得来的不义之财,会比黄仁多得多。”
李泓远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姜宁却意识到什么,忙追问:“难道,朝廷打算清算他?”
“这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很多人都乐意做的。”
“可是程任宇是皇后的人……”
“那又如何?皇后的人,都动不得吗?”李泓远反问,“你连皇后本人都敢动,还怕区区一个程任宇。”
姜宁抓了抓头发,叹气:“我倒不是怕程任宇。我是担心局势对东宫越发不利,在这个时候,你在朝中还要高清算,势必引起文官集团的不满,也会影响皇上对你的想法。而且,眼看着昭王就要回来了……”
“这场仗,怎么也要到年底。”
“最晚开春也该结束了。”
“世事难料。”
“什么意思?”姜宁听着这话,心中狐疑顿生,“殿下,你和昭王怎么斗都行,但不要拿战事玩笑。那关乎到数十万将士的身家性命,也关系到我大伯父的安危。”
李泓远坐了下来,给自己倒茶,淡道:“瞧你这以小人之心夺君子的德行。”
“你也算君子?”
“那你说,我算什么?”李泓远抬眸。
“我是女人,”姜宁指着自己,又指着他,“你是小人,咱俩都不太好养。”
“你敢说当朝太子是小人?”
“我是夸你呢。”
“夸我什么?”
今天李泓远表现的颇为有耐心。
换做平时,他早拂袖走了。
姜宁笑道:“我夸殿下机灵。”
“这怎么听都像骂人的话。”李泓远嘴里虽不满,实际上并不在意,“从飞霜殿来的路上,我还听说另一件事。”
“什么事?”
“武通的郡王妃昨儿分别登门拜访了安国伯爵府和昭王府,当众搂着你的两个姐姐,亲热的好像亲生母女俩。还当众收拾了昭王府几个恶奴。”李泓远不紧不慢的说着,“你跟武通郡王又做什么交易?”
“也没什么,他闺女不是非你不嫁嘛,我答应帮他解决这事儿。”
“什么?”
“殿下别紧张,我是说,帮他把女儿嫁出去,绝对不是嫁给你。”
“你帮忙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李泓远顿了顿,“李圆圆被凌安打的伤至今还好好全,你这么做,可是要伤了她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