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垂首,不敢吭声。
李泓远开口:“父皇,这件事完全是凌安县主蛮横跋扈,与太子妃没什么关系。”
皇帝冷笑:“朕不过训斥她几句,你就舍不得了?既然如此,你怎么把凌安扔到清漪院?这不是成心让凌安县主和太子妃别扭?太子你是昏了头,还是居心不良?”
姜宁瞥了眼李泓远,心想父子到底还是父子。
皇帝把太子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太子也清楚皇帝把凌安塞进东宫的目的。
凌安再跋扈,不过是个会点花拳绣腿的黄毛丫头,根本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
真正令他们在意的,是站在凌安县主背后的人。
也就是武通郡王。
他们父子俩都还用得上武通郡王,但又不想让他过于跋扈,便要利用武通郡王的唯一宝贝女儿牵制他。
若说宫里还有谁能克制凌安县主,除了太子妃姜宁,没有第二个人。
太子妃出身姜家,在朝堂上文有亲爹首辅大人,武有大将军撑腰,是唯一不必对凌安县主客气的人。
简而言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姜宁收拾凌安县主。
谁知姜宁根本不吃这一套。
她早就看清楚,皇帝火气再大,骂的再凶,也掩饰不了这件事的本质。
凌安县主也只是颗可怜的棋子罢了,姜宁压根不想对她做什么。
最重要的,她也不想心甘情愿的被皇帝和太子利用。
但无奈凌安县主头脑简单,又痴迷太子,极容易受人教唆挑拨,这才没多久,就又惹祸。
皇帝的虚张声势,让李泓远始终神是色平静:“父皇,眼下这件事,还是得先查清楚,到底是谁指使的凌安县主,到东宫来闹事。”
皇帝冷静下来,但依旧沉着脸:“东宫苛待她,她娇生惯养的,闹一闹也很正常,你们怎么就能确定,她被人指使?”
李泓远道:“审讯水花,便可知。”
自从皇后昏厥,皇帝到来后,便一直缩在角落不敢吭声的凌安县主忽然抬头:“万一是屈打成招呢?”
李泓远道:“凌安,还没审呢,你不必如此心虚。”
“哼。”凌安县主噘嘴,“随便你们吧,爱怎么审怎么审,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就是一时气急,才对李圆圆动手。皇上,您总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惩罚我吧?”
最后这几句话,已经有了十足的撒娇意味。
皇帝重重的哼了声,没搭理她。
新罗,柔然和大盛都开战在即,虽然姜慕白已经启程,但武通郡王手中也握有一部分军权,还需要从他手里调军。
凌安县主虽蠢笨,却也知道朝廷现在用得着自己亲爹,皇帝和太子也不敢得罪他的。
这就是她有恃无恐的任性的源头。
打了你太子的侧妃又如何?
你能怎么着我?
我爹若不答应调兵,你姜慕白再厉害,没有士兵用,还打个什么仗?
否则为什么不直接罚我,非要审什么背后的主谋?
这分明就是不想罚她,为她找由头开脱。
想到这些,凌安县主心中越发得意和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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