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珠发烧了,也就在傍晚的时候,我看她一睡不醒,前去看了看才发现她在高烧说胡话。
就连梦中都在啜泣着姨娘饶命。
我心疼她,担心她烧出个好歹,便让福伯请个大夫来看看。
可福伯正在忙柳淮安纳妾一事,脱不开身,只好差其他婆子去找大夫。
我望着满府都在张罗着,贴窗花的贴窗花,整对联的整对联,丫鬟婆子都忙得脚不沾地。
就在此时,有位年过花甲的老妇人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步履稳重地从外面进来了。
看老妇人穿得素净高雅,满头白发也是收拾得一丝不苟,手中的龙头权杖看上去价值不菲,龙口还衔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我寻思难道柳淮安纳个妾还要劳师动众地请了个什么重要的宾客?
结果福伯见到后,连忙上前搀扶着她,嘴里热乎道:“小的在家盼星星,盼月亮可把老夫人给盼回来了!”
我听着福伯的话,心里头一记咯噔,不好,这人不会是相府里的重要人物吧?
我又仔细回想着书中的剧情,原来这位就是柳淮安的生母,李氏。
当初原主跟柳淮安成亲不久,她就带着几个丫鬟云游四方去了,没想到,好巧不巧,挑这种特殊的日子里回来了。
李氏望着府中忙碌的丫鬟婆子们,无比欣慰地笑道:“没想到你们这些做奴才还懂得惦记主子,知道老身今天云游要回来了,刻意张罗喜庆点,来讨我的欢喜是吧,你们有这个心我就太感动了。”
福伯闻言暗道不好,要穿帮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不对劲,上前拉着李氏的手关切说道:“婆婆可不知道吧,今日是相爷纳妾的大喜日子呢。”
李氏瞬间脸色一变:“纳妾?淮安要纳妾?纳谁的妾?你又是谁?”
福伯连忙出来,推着我到李氏跟前解释道:“这位是夫人呐,老夫人莫不是出去云游得太久,连自己的儿媳都忘了吧。”
李氏回过神来用挑剔的眼神望着我:“我认出来了,你就是太傅府那不得宠的二丫头,怎么淮安纳妾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一声?对方是哪家千金?”
看她不好相处的模样,我的脑海没来由地浮现出恶婆婆三个大字。
毕竟我来了这么久,从来没见到婆婆,以为柳淮安的高堂早就不在了,没想到还能半路杀出个生母出来。
有趣的是,更有好戏看了。
李氏要是知道柳淮安纳娶的是京城第一名妓,指不定得激动成啥样呢!
我佯装懦弱道:“儿媳说了,婆婆可别生气啊。”
福伯不敢说话,已经躲到边儿上去佯装扫地去了。
李氏白了我一眼:“你但说无妨,我不生你的气就是了。”
我几番犹豫,再支支吾吾地说道:“相爷今日纳娶的是京城第一名妓,诗诗姑娘。”
果不其然,李氏听完当场气得差点昏死过去,福伯眼疾手快扔掉扫帚,搀扶着她,并命丫鬟们把她搀扶进去。
我也跟着帮忙,拖着李氏那千斤重的龙头拐杖朝客厅走去。
在福伯又是按摩,又是揉肩的份儿上,丫鬟端来了浓茶喂下去,李氏终于悠悠转醒。
她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散了。
最后指着我:“你留下。”
福伯带着丫鬟们走了。
偌大的客厅就剩下我们两个,我也强忍着压迫感,站在原地,垂眸不语。
李氏对我恨铁不成钢,外加咬牙切齿道:“你啊你,嫁进相府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看家的?怎能任由他胡来!”
我委屈瘪嘴,干脆跪在她脚边,泪眼汪汪控诉着:“难道婆婆以为我不想阻止那邪花入室吗?相爷对我不闻不问不说,新来的姨娘对我的丫头非打即骂,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呢,婆婆回来的正好,要给儿媳和槐珠做主哇。”
李氏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