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诗诗见柳淮安没有反感,继续小心试探:“今晚除夕夜,诗诗准备亲自做几个拿手好菜给相爷尝尝,今晚相爷就不走了,成吗?”
柳淮安在她吴侬软语的诱惑下,早就心神摇曳,哪里还管得了她说些什么?
除夕夜,年夜饭,我跟槐珠躲在自己的小院里继续开小灶。
府里的丫鬟婆子们私底下议论纷纷,相府的夫人跟她的陪嫁丫鬟实在是太惨了。大过年的还在府中坐冷板凳,连顿像样儿的年夜饭都没有。
对于这些言论,我们早已司空见惯,反正入府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
我早已把槐珠当作我在这个世界相依为命的亲人,至于别人,不在我的关注范围内。
倒是因为我画了个花钿的缘故,在府里的丫鬟们之间掀起了小小的潮流。
年夜饭的前几个时辰,大家为了图个喜庆,纷纷在额头或者眼角,或者梨涡旁边画上自己喜爱的图形。
正在梧桐院小酌的柳淮安,见着府中丫鬟都画着花钿,忍不住拉着其中一位伶俐的丫鬟问道:“为何你们都在脸上画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难道以本来的面目示人不好吗?”
丫鬟以为柳淮安不喜欢,要责罚她,连忙跪在地上求饶:“相爷饶命?奴婢是看夫人在脸上画这种图案觉得甚是好看,又看在今儿个除夕的份儿上想图个喜庆,若是相爷不喜欢奴婢现在擦掉就是了。”
说完连忙掏出帕子想把额头上的花钿擦掉。
“慢着。”戴诗诗坐在柳淮安旁边出言阻止。
她望着好看的花钿,嫉妒得暗自咬紧后牙槽,随即冷笑,亲自把丫鬟搀扶起来,端详着她:“美则美矣,可惜主子就是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再怎么依葫芦画瓢儿,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相爷说是吗?”
柳淮安点头:“诗诗说的对,你们别学她整些不三不四的幺蛾子,都擦了吧,省得传出去被人说笑话。”
丫鬟紧张害怕,又抹泪儿地把额头上的花钿擦赶紧了。
戴诗诗示意她可以下去了,自己重新回到座位上陪柳淮安吃饭,酒过三巡,自然又说起丫鬟的事情,柳淮安答应她可以在府里选个自己喜欢的。
这个目的达到后,戴诗诗的心情舒畅不少。
她需要一个心腹丫头,可以时时刻刻护着她的那种,就像槐珠护着我那样的。
当她有了一个贴心丫鬟帮她稳固在相府的地位,那她还离姨娘的位置还远吗?
除夕晚上,她无比卖力地把柳淮安伺候的服服帖帖,因为放年假的缘故,柳淮安也沉浸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我跟槐珠也落了个清净。
丫鬟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倒是新的一年,第一天的时候,关于花钿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
所有女子都效仿画花钿的妆容,走在路上精致可人不说,还喜气洋洋,也算街头靓丽的风景线。
几天后,我坐在梳妆台前,扒拉着刘海,用指腹揉了揉额头,再三确认淤痕确实散了,才松了口气:“幸亏没事,不然每天都画花钿多麻烦。”
槐珠笑道:“您别说,就小姐那神来之笔,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看上去可热闹了。”
我回眸问她:“这么夸张?”
“嗯。”槐珠认真点头。
我在心里默念,上官婉儿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有意要模仿你的。
我这边才收拾好,戴诗诗就来了。
也就比往日穿得稍微那么漂亮了丢丢,以前确实穿的太过素净。
槐珠寻思柳淮安送了那么多漂亮衣裳,不穿白不穿,每天都花着心思,换着花样给我做造型,也是难为她了。
她进门见到我以后,故作亲昵:“姐姐今天穿的这样美,不出门倒是可惜了。”
我吩咐槐珠把剩余的东西都收起来,问她:“有事儿?”
戴诗诗挽着我的手臂:“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