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珠不知道我在打什么算盘,但是也没问什么。
她知道我这么做必有用意。
从她跟我接触这三个月以来,大概也明白现在的我今非昔比,不像在太傅府那般骄纵任性,也不似成婚后逆来顺受。
在我的示意下,槐珠暗中关注着给戴诗诗调养身体的大夫的一举一动。
并且还拿到了戴诗诗的调养方子。果然,只是治疗普通炎症的药物,根本不是小产用的。
这段时间,我为了收集证据鲜少露面,因此引来柳淮安跟戴诗诗的极度不满。
甚至戴诗诗在柳淮安跟前吹足了枕头风,说我这个罪魁祸首在她深受苦难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分明就是不把他这个相爷放在眼里。
连日的小雨终于放晴,温暖的斜阳洒在院中,我吩咐槐珠把躺椅,糕点,茶水跟民间买来的话本准备好,打算给槐珠读故事听。
结果柳淮安进来的时候恰好见到这幅岁月静好的画面,瞬间跳脚,来到我跟前指着我的鼻子大声骂道:“你这该死的毒妇!还有心思在这里看书取乐!我的诗诗终日以泪洗面都怪你这扫把星!”
我镇定地起身,逼视着他:“你说我害死了你跟诗诗姑娘的骨肉,可有证据?”
“就算有大夫上门问诊,说诗诗姑娘小产,你可见过死胎?”
“诗诗姑娘现在坐小月服用的药物是什么类型?你可清楚?”
“还有,你确定就你这身板真的能使诗诗姑娘怀孕?”说完还故意拿蔑视,嘲讽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瞟。
我要让柳淮安见识见识,什么叫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否则还当我依旧是原来那个懦弱的傻白甜呢。
当初她脑子进水才看中比她大十岁的柳淮安,不仅性格恶劣还风流成性,日日流连花丛不说,还以为自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次可不就被戴诗诗这种贱女人给缠上了?
何况PC男的精子质量确实有待质疑。
柳淮安被我有理有据的言论震得说不出话来,更让他感到恐怖的是,他居然丝毫想不起戴诗诗小产的细节,也确实没见过死胎。
我冷笑着把怀里的药方扔在桌上,继续揶揄道:“你身为堂堂丞相,有没有想过青楼里面的那些姑娘们为什么大都不孕不育?如果你心爱的花魁能怀上你的骨肉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柳淮安脸色惨白,后退半步说上话来。
“如果你想跟我和离,随便,但是想让我看戴诗诗的脸色,没门儿。”我说完拉着槐珠出门了。
结果我还没出丞相府的大门,戴诗诗就看准时机跑到我跟前跪下,拦住我的去路,泣声求饶:“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还请姐姐不要迁怒于相爷。”
我冷冽地盯着她,没有说话,盯得戴诗诗头皮发麻。
戴诗诗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话来。
我皮笑肉不笑:“诗诗姑娘多虑了,我一个不受宠的妻哪里敢给相爷脸色瞧?如果没事的话,请让让,我要出门散散心了。”
戴诗诗怔在原地,回过神来也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在槐珠的搀扶下扬长而去。
今天天气这么好,我才没心情在这对渣男贱女身上纠缠。
出了丞相府的大门,槐珠扶着我往街道上走去,忍不住担心问我:“小姐就这样跑出来恐怕有点不太好吧?”
我无所谓:“有什么不好的,出来透透气,省得碍人家的眼。”
槐珠闻言小嘴一瘪:“我的小姐实在命苦,被新来的姨娘欺负得有家不能回,要不我们还是回太傅府吧,好歹有个栖身之所。”
一看她又来了,而且还有不少行人频频侧目看好戏,我随手从街边小贩扯过一串糖葫芦递到她跟前。
果然一秒奏效,傻丫头不哭了。
我见槐珠吃得津津有味,对她伸出掌心,槐珠眼巴巴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