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将窗户尽数打开。
冷风吹动着纱帐,宋时微隐约能看到太后按着眉心,以及——太后背后的男人。
宋时微心下一惊,没有作声垂下了头。
这人,她曾见过的。
正是门下左散骑常侍户言。
可他,为何会出现在太后寝殿内?
太后头痛欲裂,长期没睡好,让她的精神都有些衰弱,脾气也越发暴躁了起来:“你调的这是什么香?!哀家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啊,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假借调香,来暗害哀家?!”
宋时微惊愕抬头,眼中的惊恐不像装的,声音和身体都微微颤抖:“太后明鉴、太后明鉴,臣女绝没有谋害您的心思!”
太后本就头疼,听她这哭哭啼啼的求饶,更是只觉头痛欲裂,手指颤抖地指着宋时微:“去,给哀家掌嘴,什么时候说不出话了,什么时候再停!”
宫人领命上前,捏着宋时微的脸,左右开弓,没等几下,宋时微的脸便红肿了起来。
屋内一时只余巴掌声,不知过了多久,宋时微嘴角处渗出了鲜血,吐出了一口血沫,里面还夹杂着白色的东西。
她被打得晕头转向,太后也似是被冷风吹得清醒了些,轻声道:“停吧。”
宫人收回手,站在角落,宋时微跪也跪不稳,太后轻叹一声:“时微啊,当初是太子极力和哀家保证,你制香技术极为精湛,哀家才想着由你来,若是你能调好香,让哀家睡个好觉,对哀家来说,这便是大功一件。”
“到那时,哀家便与皇帝说,让他封你为义女。”
宋时微此刻头晕脑涨,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身旁的秋忆见太后面露不豫,暗中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小声道:“还不快谢恩。”
宋时微连忙伏地:“臣女跪谢太后。”
太后摆了摆手:“先别忙着谢恩,哀家说的是你要调好香,让哀家睡好了,哀家才会去向皇帝张这个口,你若是连香都调不好,莫说向皇帝张口了,哀家才要治你的罪呢。”
因方才一事,这话,宋时微是竖起了耳朵听的,她此刻心中满是懊悔。
她就不该,不该没有打探清楚,便贸然行事!
若之后的安神香还不管用,自己便要想个别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