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护卫见他倒地纷纷围了上来,枪尖包围着他,托雷嘴角渗着鲜血,抬眼看去,漠北使节和另一人不知何时都已被擒住,看到他的视线,漠北使节张开嘴。
托雷看懂了他的口型,嗤笑了一声,暴躁的情绪在此时被压下,托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
两个护卫正要动手压他,却听他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江闻璟,你这边爽快地动手,不会是因为我刚刚说的那句话吧?”
江闻璟面色不变,周遭护卫们皆神态各异,最先要压他的两个护卫手顿在半空中,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托雷眼神里满是恶意,“就算你天赋异禀,当真在战场上便能学会我们漠北的招式,也绝不会是这几招,这几招,是我们漠北独有的,幼时起学,长大后便会磨合在其他招式里,你这几招,绝不可能会是你在战场上学到的!”
他这话细思起来实在是诛心。
一旁有护卫当即忍不住斥责出声:“胡言乱语什么!我们将军天资聪颖,便是拆解出了你们的招式,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我看你就是看自己大势已去,无力挽回,才便派出这么一段说辞,来陷害我们将军!”
托雷轻笑一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江闻璟:“是不是陷害,你们将军心中自是知晓,你们天启不是有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们罢了。”
护卫还想同他辩驳,被江闻璟伸手拦下:“不必理他,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他朝着托雷走来,托雷嘴角扬起,抓着长枪的手用力想站起来,却扯动了被震伤的伤口,疼的他轻嘶一声。
江闻璟站在他旁边,托雷刚说了一个“你”字,却见江闻璟直接挥剑,寒光一闪,便将他长枪上方一截截断。
托雷:“!!!”
他悚然一惊,紧接着怒从心起,脸色铁青:“你干什么!”
江闻璟却并未作声,依旧是挥剑砍着,直到听到‘噔’的一声嗡鸣声,江闻璟才轻声道:“原来在这。”
托雷这下是真的惊了:“你为何会知道?!”
他本以为江闻璟是在羞辱自己,但听到这句话,他才恍然大悟,江闻璟原是一早便知道了!
这可是他保命的手段,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便是自己的心腹,也不知晓。
江闻璟为何会知道?!
江闻璟心中的惊讶并不比他少,他从托雷手中夺过长枪,细细察看,枪身光滑,看不出端倪,江闻璟又探指去摸,在朝下边缘,摸到了一个小凹处。
他按下,长枪顿时分开,枪身内的短刀也显露了出来。
托雷紧绷着脸,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慌乱,他分明已手足无措,却还要强装镇定。
江闻璟将长枪重新合上,递给一旁的护卫:“仔细放好,刀刃上有见血封喉的毒药,不可轻易乱动。”
护卫应是,托雷的眼眸顿时暗淡下来。
他眸子慢慢瞪圆,浑身上下杀意凛冽,如同被逼急了的猛兽,恨不得冲上前来,同江闻璟同归于尽。
江闻璟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径直朝诏狱走去,护卫们压着抓来的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诏狱内的刑茂之听到他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狱门,看见护卫们压着的人时松了一口气,一边赞着江闻璟年少有为,一边吩咐着护卫们将他们压进牢房。
江闻璟谢绝了刑茂之邀他休息的提议,转身上马,直奔郊外院子而去。
……
翌日卯时,翰林院点完卯,学士执着毛笔,停留在江稚鱼名字上方,思索了片刻,又放下了。
一旁的翰林见他如此,忍不住凑上前问道:“师傅,为何不画?”
虽说那江稚鱼确实有些背景,可能进翰林院当值的,谁还没个背景呢?
便是太后亲亲的侄子,当初进翰林院时,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