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荣眼都未睁开,语气里带着几分漠然:“急什么,她及笄礼都还未过……算算日子,也快了吧。”
桃红轻点着头:“再有五日便到了,相爷也别怪奴婢多嘴,宋小姐如今在京中名声堪忧,若不趁好年龄寻个称心如意的,待她大些,怕是就寻不到了。”
桃红手挪开,又到桌边给江昭荣倒好茶水:“奴婢知道相爷待宋小姐如亲生女儿一般,女儿出嫁,做父亲的自然不舍,但相爷也要为宋小姐考虑,女子大了,终是要离家的。”
院门口的宋时微脚步一顿,身旁的侍女看都不敢看她。
紧接着,院内便传来江昭荣语气不耐的声音:“急什么,还能嫁不出去?便是嫁不出去了,相府内也不缺她一口饭。”
宋时微眼底微芒一闪而过,虽不知江昭荣又再打什么主意,但听这句话,他似乎对自己还是如往常一样?
难不成自己是想多了,江昭荣或许是真的忙,才没顾得上看自己?
她一边想着,一边迈步进了江昭荣院内,刚一进院中,便闻到了江昭荣身上的香气。
那不是自己先前送他的香吗?
宋时微脸上的笑意愈深,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走到他们面前,施施然行了一礼。
江昭荣:“你怎么来了?”
宋时微拿出准备好的香囊:“父亲一路舟车劳顿,时微想着您定是休息不好,便连夜制成了这安神香,此香安心定神,夜间父亲将其挂于床头,定能一解疲乏,恢复精神。”
这香不过是她之前送江康安留下的存货罢了,没想到正好在此处,派上了用场。
江昭荣眼神掠过香囊,也不接,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你有心了,放在桌上吧。”
宋时微笑容僵在脸上。
桃红眼神略显深意,看看江昭荣,又看看宋时微,随即低头。
看来,江昭荣对这个义女,也不是如他自己所言那般,心中半分芥蒂也无啊。
本来还担心自己刚刚那些话是不是触怒了江昭荣,现在桃红是一点都不担心了。
她的身子明显放松了下来,看着宋时微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宋时微将香囊放在桌上,还没等她在问候几句,江昭荣便迫不及待下了逐客令:“东西也送到了,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宋时微:“……”
行,她走!
她从善如流地站起身,眼中满是失落:“那女儿便先告退了,父亲也早些休息。”
出了江昭荣的院子,宋时微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失。
自己的直觉果然没错!
江昭荣为何会对自己态度大变?
锦州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又是因为那江稚鱼?
她都已经同相府断绝了关系,还不能安分些吗?
就一定非要同自己作对吗?
她脸上的表情堪称狰狞,眸底晦暗不明,冷得瘆人。
但偏偏,侍女也好像看不到她此刻的脸色一般,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听说圣上今日下旨,封江小姐为侍读学士,还命其主管科举一事呢。”
宋时微耳边似有一声惊雷响过,她止了步伐,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侍女:“什么?!”
……
将军府内,江闻璟和贺言庭相对而坐,两人面前摆着一张地图,望过去,赫然是漠北的地图。
“你们前往锦州这几日,托雷王子一行人果真起了劫狱的念头,幸好圣上早些加派了人手,到现在,已经抓了四个人进诏狱了。”
托雷带来的人,算上使节和他自己,也不过共有七人罢了,如今四人都被抓入诏狱……
说到这里,江闻璟的语气也难得带上了几分困惑:“听埋伏在府中的探子来报,今夜,他们还要劫狱。”
漠北人是光长身体,不长脑子的吗?
他们是哪来的自信,以为光凭他们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