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庭眼眸微动,随即抬眼,目光淡然,语气也十分平静:“忘了什么?”
他这么平静,倒是让江稚鱼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来,她微眨下眼:“没什么,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
贺言庭轻点着头,眼神看着山寨的方向,嘴角勾起。
一个时辰后,锦州的城墙已遥遥可见。
城门口许耀文正在焦急等待着,看见马车,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来,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江稚鱼,确定她毫发无伤后,才收回视线。
他骑着马和他们并排走着,回到府里,几人一路进了房间,许耀文屏退了周围伺候的下人,才开口道:“圣上已差人来信,问你们归期了,我打听了一下,似是太后要见你。”
太后?
江稚鱼瘪了瘪嘴。
“她见我干什么?”
【上一任官斗冠军,别人是君夺臣妻,她也效仿,来了一手后夺人夫,而且还不止一个。】
许耀文:“!!!”
他瞳孔地震,这是什么?这是他能听的吗?!
管他能不能听,江稚鱼是越想越嗨。
【跟皇帝后宫似的,每天还要翻牌子,看看宠幸谁,后来,待科举之时,又看上了探花郎,各种威逼利诱,探花郎誓死不从,最后被她搞得家破人亡,怀着复仇的心思,待在了她旁边。】
【太后不是皇帝的亲娘,皇帝对她自然也不敬重,太后怕有朝一日,自己的这点事被皇帝捅了出去,自己的权势也被他一并收回,便动了歪心思,联合着誉王,妄图谋反。】
誉王?许耀文心下一惊,太后虽不是皇帝的亲娘,可这誉王,可是皇帝的亲弟弟啊!
亲亲的胞弟联合着外人来谋夺自己的皇位?
许耀文轻啧了一声。
【本来都已经要从搞死大臣开始了,可某夜一欢愉,在探花郎贴身侍奉下,又喝点了小酒,嘴一秃噜,就说了一半。】
【只那一半,也足够探花郎复仇了。】
【不过,她见我干什么?】
许耀文也不知太后为何要见稚鱼,只是一个起了谋反之心的太后,还是不见为好。
虽说圣上现在信任稚鱼,可这份信任,又能保持多久?
若是见了太后,反而让圣上疑心起稚鱼来……
许耀文眸间微动,“我也不知太后存着什么心思,不见自是最好,不如我现在便差人回京中,说你得了病,要在锦州休养?”
江稚鱼摇摇头:“躲得了一时,哪能躲得了一世,除非我永远不回盛京。”
许耀文轻叹一声。
“放心,不过是个太后而已,应许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再说了,她要是敢干什么,我就让她知道秋衣反穿是什么感觉,也送她去会会远方的亲人,比如太奶。】
许耀文:“……”
贺言庭:“……”
两人不约而同轻勾起嘴角,忍俊不禁。
暂时把这件事放在脑后,许耀文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江昭荣呢?我记得山匪不是一并将你们掳走的吗?他们这般贴心,还分开送你们?”
江稚鱼眼神一滞,神情茫然了片刻,才轻嘶了一声:“我忘了!”
许耀文:“!”
江稚鱼简述了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隐去了杨武的身份,只道是山匪之间内讧。
许耀文忍不住后怕了一下,若是稚鱼不懂医术,那……
他拉回思绪,扭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贺言庭,眼神示意道:
稚鱼忘了,你也忘了?
贺言庭轻佻着眉。
江稚鱼也只是惊讶了一下一个大活人自己怎么就忘了,再多的心思,却是没有了。
她轻抿着茶水,贺言庭也如她一般抿着。
许耀文不知贺言庭在打什么主意,对着江稚鱼轻声道:“稚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