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低眉,一边应着是,一边伸手扶着她,在她身后的杜月兰是左看右看,也找不到插手的地方。
她心中的警惕这才到达了顶点。
这桃红,可比那许悠然难对付得多啊……
她们三人紧赶慢赶到了江昭荣书房外,却被守在外面的小厮拦了下来。
“老太太,相爷吩咐了,不见任何人,还有,不论是谁,也不能打消他去锦州的念头,几位还是请回吧。”
几人没想到会吃个闭门羹,在门口面面相觑了几秒,不论老太太是如何规劝、还是痛骂,小厮还是死守在门外,只重复着那一句话。
万般无奈下,几人只能原路返回,老太太坐在软榻上,拍着床边,喊着钱婆子:“去,把时微叫来!”
他如此宠爱时微,那时微的话,江昭荣多少能听进去吧。
不多时,钱婆子便引着宋时微进来了,她的脸色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身形消瘦,进来坐下,短短不过几十秒,便已经咳嗽了五六声。
没等老太太说话,她便率先开口:“病体在身,这几日担心染上祖母,所以不曾来请安,祖母莫怪。”
老太太心忧地看着她:“无碍,府医可曾看过了?可有大碍?”
宋时微轻摇着头:“看过了,只是狱中阴寒之气入体,府医开了几副方子,正在吃着。”
老太太闻言更是忧心,她心中虽记挂着江建进,但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她说这些,她径直道:“昭荣要去锦州一事,你可知晓?”
宋时微低头苦笑:“知道,我曾想着去劝,被拦了下来,未曾见到父亲。”
听她这么一说,老太太眼中难掩诧异:“他竟是连你也不肯见?”
那锦州到底有何东西,要让他冒着生命危险,也非去不可?
几人神态各异,心中也没有了主意。
本以为宋时微或许能劝住他,却不曾想她与她们一样,连江昭荣的面都未曾见到,老太太看着难掩病气的宋时微,疲惫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出了院门,宋时微的眼神陡然间便冷了下来。
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她心知肚明。
她看得明白,江昭荣和她是同类人,既然他认定了要去锦州,那锦州,一定是对他有极大的利益驱动,这种情况下,谁劝都没用。
但问题是,锦州到底有什么呢?
还有,那个悟静!
宋时微勾唇。
他是跑了,与他私通的那个贱人可还在自己手上呢!
……
“什么?让我也去锦州?!”
江稚鱼睁大眼眸看着皇帝。
皇帝一脸坦荡:“你医术高超,京中的疫情已经控制得差不多了,锦州那边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再加上一些官员徇私,朕实在是担心药到不了子民手里,有你在,朕放心。”
江昭荣自请去锦州一事实在是蹊跷,皇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让江稚鱼看着他更为放心。
更何况,现在说的话也是他的真实想法,徇私的官员太多,若是他们并不发放,而是以高价卖出,那要如何是好?
“不知圣上可曾听过一句话?”
皇帝轻嗯一声,声调上扬,以表疑问。
“天生我材必有用,我能不用就不用。”
皇帝:“……”
话虽这么说,但毕竟涉及那么多锦州子民的性命,江稚鱼自然不会意气用事。
看她答应下来,皇帝轻笑一声:“待你回来,朕再许你一个承诺可好?”
【再见了,因为肠胃不好,消化不了你画的饼。】
皇帝:“……”
“想要什么奖励,你回来亲自同我说可好?”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了口,但——
江稚鱼咧嘴一笑:“多谢圣上。”
锦州一事有江稚鱼,皇帝心便放下了大半,另一小半,便是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