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逛吃逛吃往回走。
回了太师府,正见外祖母谭淑静穿戴整齐,端庄肃穆地在一众儿媳的簇拥下出门。
江稚鱼忍不住悄声询问三舅母。
“舅母,这是要去作什么?”
三舅母虽身居宅院,但也深知……
许耀文此次得以特派锦州,皆是江稚鱼的功劳。
若此行锦州真的发生了旱灾……
那许耀文赈灾有功,回京后必是加官进爵,前途一片光明。
她心里感激江稚鱼,说话便也轻声细语,事无巨细。
“婆母母家与德妃娘娘是远亲,虽然关系早都断了往来,但人死为大。婆母想进宫送德妃娘娘最后一程!”
江稚鱼闻之心下一惊。
【去不得啊!外祖母不知,那德妃娘娘是被皇帝设计至死,此刻进宫悼念,只怕会连累许家被皇帝猜忌!去不得啊……】
谭淑静一只脚都已踏出了院门,听见江稚鱼的心声,又惶恐地缩了回来。
亲亲外孙女说什么?
德妃是被皇帝设计至死?
可她听闻……
德妃的薨逝,让皇帝很哀伤啊!
但外孙女在御书房当值,她的话还是比那些宫人更可靠些。
谭淑静决定,还是打听清楚为好。
“稚鱼啊……”
外祖母回身找着江稚鱼和江康安。
二人见状,急忙上前。
“外祖母安好。”
“康安,你和稚鱼刚从宫中回来吧?”
“是的。”
谭淑静被人搀扶着走过来,牵住江稚鱼的手。
“和外祖母说说,德妃薨逝,圣上是不是很伤心?”
江稚鱼满心无语。
【德妃绿了他,他亲手噶的德妃,你说他伤心不?】
但面对一无所知的外祖母,也只能婉转开口。
“我和大哥离开时,圣上倒是并无不妥。”
谭淑静还沉浸在江稚鱼的心声中无法自拔。
德妃……绿了皇帝?
这个“绿”的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这样的后宫秘辛,稚鱼怎么知道的!
她惊异地看着江稚鱼,手上忍不住将她拉得更近。
“可外祖母听说,皇上借着你大哥的由头,发落了为德妃诊治的太医……”
反正她是不信别人说的,什么太医和南蛊勾结,意图叛国之事。
齐太医年岁也不小了,家中又没有姐妹亲表身在后宫,需要扶持。
再干几年安享晚年不好吗?
何必要去与南蛊勾结?
叛了国,既当不了皇帝,又不能加官进爵,冒这么大的风险图什么?
【嘿,那哪是为了我大哥啊!分明是因为那个太医搞大了榆妃的肚子!】
【没见这边刚送走齐江,那边榆妃就流产了吗?】
谭淑静:!
饶是见惯了荒唐事的谭淑静也险些撅过去。
她不怕别的,只是担心,知道这么多后宫秘辛的稚鱼会被皇帝忌惮。
江稚鱼却浑然不觉,自顾答道:
“那个太医的死与德妃无关……他用蛊虫害过我大哥,斩首示众,抄家流放,我都觉得便宜他了!”
谭淑静点点头,一把将江稚鱼拉进自己怀里。
搂着她调转了反向,退回了宅院。
“既然圣上无恙,那我们便不去了,左右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
几位舅母彼此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也只好跟着回转。
谭淑静拉着江稚鱼,走的缓慢。
“稚鱼,晚上在外祖母院里吃吧?想吃什么?让你娘亲自下厨!”
这样一个小百事通,江昭荣不珍惜,他许府可是当做心肝宝宠爱的!
江稚鱼刚吃饱才回的,傻笑着挠了挠头。
“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