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磕了几个头:“六皇子殿下恕罪,奴才只是大理寺看守牢房的狱卒,听到宋小姐呼痛叫人请大夫,奴才担心出什么事,便进去查看,谁知宋小姐醉翁之意不在酒,待奴才进去,便拉住了奴才。”
他顿了一下,又道:“她塞给了奴才这副耳坠,又央求着奴才一定要将这信交给六皇子,奴才一听是与皇子相关的,哪敢怠慢,赶忙便出来找您了。”
他说得恳切,但无意识抓紧衣摆的手已经出卖了他,萧晏礼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无碍,有这些消息也是好的,来人,去账房给他取五十两银子出来,麻烦你,再给本皇子带个话。”
许是他亲切的语调麻痹了狱卒警惕的神经,狱卒终于抬起了头,声音颤抖:“不麻烦、不麻烦。”
只是带个话,便有五十两银子!
这泼天地富贵!
萧晏礼执笔写了几句,装进信封里,递给狱卒。
“大理寺若有什么消息,你便第一时间告知我。”
“奴才晓得,多谢六皇子殿下!”
狱卒领了银子拿了信,高高兴兴地出了府,侍卫忍不住开口:“殿下,那人分明是撒谎……”
他的话淹没在萧晏礼的眼神里。
“本皇子当然知道。”
他现在需要一个传话的人,宋时微的事一定另有蹊跷,江昭荣没有动作前,自己也必须按兵不动。
本来自己在皇帝眼中的疑点已经够多了,没必要此刻为了救她,再惹得皇帝生疑,毕竟自己明面上可是与她并无交集。
此刻不救归不救,但她毕竟是自己在相府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探子,也到不了弃的地步,唯今之计,只有先稳住她,再看看其他变化才行。
“对了,你盯着些,等此人传完话,便杀了吧,能被钱收买,终归也是个嘴不严的,留着,反而是个祸害。”
“是。”
……
牢狱内,宋时微盼了一天,昏昏欲睡之际,才听得外面的脚步声。
她猛地睁开了眼,正是狱卒。
她的心顿时狂跳起来,不等他说话,便迫不及待地问:“如何?信送到了吗?六皇子可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要来救我出去了?”
见识过了六皇子的态度,狱卒自然不敢轻慢她,当即压低了声音,从胸前取出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