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一口气:“晏礼,此事便交给你了,你好好招待王子,他的动向,也事无巨细地禀报回来。”
萧晏礼没想到这事会落到自己头上,他薄唇微抿,敛眸道:“是。”
“去吧。”
萧晏礼站起身,掀开帘子临走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便见自己的父皇凑到江稚鱼耳边,不知在说些什么。
萧晏礼心下大骇,却不敢耽搁,快步走出了御书房。
直到走了数十米远,才停下脚步,思索着自己看到那一幕。
皇帝一向爱惜人才,江稚鱼医术高超,又破获了马尔扎哈那一案,封女官不足为奇,但是……
萧晏礼脑海中回想着那一幕,越想越觉得不对。
难道……
他脸色一变,觉得自己发现了天大的隐秘。
江稚鱼并不知道她和皇帝纯洁的上下级关系,竟被萧晏礼这般臆测。
她听皇帝描述着他的病症,脸色一变,侧头看向福平:“福平公公,可否挪步?”
福平一愣,看向皇帝。
自己怎么说也在皇帝身旁待了这么些年了,还有什么不能听的!
皇帝看江稚鱼的脸色,心跳便漏了一拍,喝道:“还不快下去!”
福平连忙一甩拂尘,快步退了下去。
“朕可是中了毒?”
皇帝目光森然,眼中杀意尽现。
江稚鱼摇了摇头:“不是毒,却比毒更为可怕。”
皇帝心下一滞,比毒更为可怕,难不成是——“蛊?!”
“断子绝孙丹。”
皇帝和她异口同声,听清江稚鱼说的什么后,皇帝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皇帝:“???”
“什么蛊?”江稚鱼眨巴着眼。
【盛京还有会用蛊的?】
皇帝一时语塞,“没什么,只是你说不是毒,朕便想到了蛊。”
江稚鱼“哦”了一声,“请圣上宽衣,臣要针灸一番,才能确定那药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皇帝有些犹豫。
江稚鱼也知当了皇帝的人就是多疑,十分贴心道:“圣上可以叫其他太医一起观摩,臣若是动什么手脚,他们也能看出来。”
【我可真是个贴心小棉袄,这不得迷死他!】
皇帝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朕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针灸的地方,你一个女儿家……”
江稚鱼:“……”
【好家伙,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圣上放心,只是扎背部而已。”
皇帝:“……”
等他宽好衣,江稚鱼摊开鹿皮卷,拿出针。
在他的几处穴位上施好针,皇帝初时只觉舒适,紧接着,便感觉全身的血液直冲着身下而去!
皇帝顿时想起了江稚鱼说的那个‘堵住。’
不是吧,她来真的?
皇帝微蹙眉,若她真的来威胁自己……
他正想着呢,却听江稚鱼道:“圣上,已经疏通好了,索性你吃得不多,它暂时还未影响到你的功能,请圣上这几日一定要注意进口的东西,吃之前,得让太医好好查验一番才行。”
皇帝:“……好。”
多好一孩子,自己怎么能有那样的想法!
皇帝心头涌上几分愧疚,体贴道:“这几日天气越发寒冷,日后你想来便来,不想来便不来,朕给你这个特权,但只一点,朕派人去唤你时,你必须来,可清楚了?”
江稚鱼没想到幸福来得这般突然,自己还没来得及堵呢,皇帝便先开口了,当即道:“清楚了。”
【刚刚还想着给皇帝堵一下威胁他呢,没想到他这般体贴,他真的,我哭死!】
【这要是堵了,我半夜坐起来都要扇自己两巴掌!】
皇帝:“……”
他的愧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