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许悠然嘲笑她,杜月兰心里更是憋了一口气。
不过是投胎投了个好家世罢了,若她有许悠然的身份,自己定会比她做得更好!
自上次一家人用膳后,江康安闲暇时便会出来转转,当然,还是坐着轮椅。
他轻声道:“娘,有稚鱼在,爹不会有事的。”
许悠然还未说话,老太太倒是先冷哼了一声:“还不都是她闯出来的祸!学人家开什么医馆,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许氏,这都是你不知管教的错!”
江素兰脸色难看,江康安眼底满是怒火:“老太太,稚鱼她没有错,分明是那安乐侯一家嚣张跋扈,都堵到家门……”
江康安试图和她讲道理,但老太太压根不听。
看着他还坐着轮椅,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老太太直接打断他:“行了行了,要我说啊,等他们回来了,便压着那丫头送去安乐侯府上道歉,不就是做个贱妾嘛,自己犯了错,便该受着!”
江康安脸色陡然阴沉下来。
杜月兰也在一旁附和着:“老夫人说得对,以安乐侯两位公子的身份,稚鱼嫁过去,就算是为妾,那也是高攀了,更何况出了这事,能保住命,不让安乐侯迁怒于相府,才是要紧的,姐姐该以大局为重……”
“啪!”
没等她说完,怒气冲冲的许悠然已经走了过去,抬起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打得杜月兰直接从椅子上摔落在地,半张脸直接便肿了起来。
全场皆惊,老太太一手按着心口,惊恐地看着她。
江素兰和江康安也是一愣。
记忆里,自己的母亲永远都是淡然的,不论谁说什么,都不会发火。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母亲发火的样子。
“我告诉你杜月兰,稚鱼她是我的女儿!想让她去做贱妾,这辈子都不可能!以往终是我宽厚,不同你计较罢了,如今你恃宠而骄,连做妾的规矩都不懂了,我身为主母,自是该严格管教你一番!”
许悠然看着她,语气平淡,但就是让杜月兰觉得身后寒意阵阵,仿佛、仿佛自己已经被她当成了死人一般。
江昭荣和江稚鱼一进来,便看见杜月兰捂着脸,眼泪汪汪地看着许悠然。
江昭荣神情严肃,不赞同地看着许悠然。
江稚鱼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这个白莲花早该挨打了!】
江昭荣:“……”
怎么连稚鱼也,不管怎么说,也不该打人啊!
杜月兰即将冲出口的谩骂,在看到江昭荣后,都变成了委屈。
她抹着眼泪,委委屈屈走到江昭荣旁边:“都是妾身不好,触怒了姐姐,姐姐莫怪,要怪就怪妾身。”
江昭荣一看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几日未见人,以及心中的愧疚,登时被迷得七荤八素。
“无碍,”他又转向许悠然,对着儿女们三双控诉的眼神,还有许悠然冒火的眼睛,声音无端小了好多:“再怎么说,也不能打人……”
他声音越来越小,许悠然却是冷笑一声:“怎么,我一个当家主母,连个妾都管不得了?!”
江昭荣皱眉,强势的许悠然总会让他想起当年那个软弱、在她面前不得不伏低做小的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了厌烦:“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太太此刻也回过神来,痛骂着:“看看看看!当着我的面便敢打人了!许氏,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她吼完,殿内却无人理她,江昭荣更是一眼都不看她,免得压抑不住心里的杀意。
“时微,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啊,我姐我哥你是看都不看一眼,眼里只有那边两个是吧?!】
江昭荣:“……”
他只是说习惯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