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也不知道啥时候又会下雨,叶耀东抄小路,打算早点回去。
路不好也无所谓,反正他穿着雨鞋,后脚跟的土也都快甩到屁股上了,回去总是要换裤子的。
不过,半路上突然想起叶小溪嚷嚷让他买白糖,他又拐到了大路上。
中午她吃完饭坐在小板凳上,屁股一扭一扭调皮的摇着凳子玩,结果一个不小心把凳子给摇翻了,扑到了地上,嘴唇直接被自己咬破皮了。
那哇哇大哭声,差点就要把屋顶给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他赶紧拿了白糖涂在她嘴唇的伤口上,止止血。
没想到,血没有止到,哭声到是止了。
她小舌头一舔,直接把白糖卷进嘴里吃,眼泪还挂在眼角,嘴巴就吧唧吧唧的吃得津津有味,吃完还张着嘴,“啊”了一下。
甜甜的,没有孩子不爱吃。
他哭笑不得,只得又捏一小撮放在她嘴唇上,并且交代她不能舔。
但是吧,话还没落下来,又被她舔没了。
总共也没多少白糖,给她来回来回的舔,两下半就没了,还不够吃,还一直挂着眼泪叫着要糖。
他只得哄着说,等雨停了就出来给她买。
一想起刚刚他出来时,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还坐在门槛上等他,他脸上就忍不住露出笑容,脚步轻快的往店铺走去。
等会儿还可以冰糖买一点,给她含着可以吃很久。
只是刚走到店铺,就听到大家从刚刚讨论到底是他家有钱,还是阿光家更有钱,直接变成了耗子丈母娘跟耗子老娘打架的新闻。
这可惊呆他了!
刚刚出来时,还什么都没发生,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都打起来了。
“哎哎,婶子,怎么打起来的,什么时候打起来的?”
“就刚刚,雨停的那一会儿打起来的,哎哟,可吓人了,两个老娘们打架揪头发,揪衣服,还在地上滚来滚去变成两个泥人。”
叶耀东心里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干嘛打起来啊?在谁家打的啊?后来呢?”
“听说是王老汉家的婆娘去耗子家里要医药费,说是自己家**个男人都被打的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下不来,都是因为他们……”
说话的人停顿了一下,才想起来问这话的是叶耀东,然后犹豫了一下才道。
“说都是因为给耗子撑腰,上你们家闹,所以才被你报复,找人打了。现在你们家不承认,他们也没证据,只能找耗子家要医药费了。”
“然后,耗子家哪里能掏得出钱,哪里会认下,他老娘还气势汹汹的说他平常挣的都被他老婆贴补娘家去了,结果她娘家自己得罪的人,反而赖他们身上,要他们补偿,骂他们不要脸。”
“还骂他老婆是败家娘们,搅家精,两家的婆娘就开始指着鼻子对骂起来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打起来的时候,我那会刚好路过他们家门口,从头听到尾,两人打的可惨了,拖都拖不开,帮忙拉架的人也被搞得一身的泥巴。”
“后面连两家的妇女都赶过来,变成打群架了……”
“啧啧啧……爷们打完,女人打,估计接下去还有的闹腾。”
确实有的闹腾,有的掰扯了,村里人这下子茶余饭后又有了新谈资了。
“那现在打完分开了?”
“打完了,村委会跟妇联的过来拉架,老半天才把人拉开,哦,对你娘也在,我也还看到你娘不小心把人拉到沟里去了……”
叶耀东:“……”
“这会儿刚把人送回去,估计你现在去他们家门口还能听到骂声。”
“这雨下一下也好,不然昨天老王家周围一片都臭气熏天,还有那一条臭水沟,被一堆人骂缺德,大家都不敢从他门口走过,宁愿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