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个建议是迷信“小福星”的刘氏提出来的。全家人当即一致通过。
谢拾兴致勃勃地接过任务,又拉了哥哥姐姐们一起,大家都要为来年的运势出力嘛。
如今的他对自己的祝福是否有效半信半疑,毕竟大哥在他分享好运后依旧入狱。但换个角度看,平安出来何尝不是幸运?
尽管心中存疑,谢拾的动作却不敷衍,一笔一划十分认真,希望果真能招来福气。
爷奶长寿安康、爹娘万事如意、叔伯婶娘……学着从前听过的吉利话,小团子在心中先是为全家人施加“祝福”,范围逐渐扩大到学堂,夫子、师娘、几位师兄……最后,就连家里的鸡鸭都被他施加了“快快长胖、多多下蛋”的祝福。
——好耶,大功告成!
谢拾将笔一搁,揉了揉发酸的小手。美滋滋地欣赏着由谢松整整齐齐晾在旁边石板上的福字,只觉得自己写的字就是好看。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兄长与姐姐们剪纸研墨的功劳。这可是大家共同的劳动成果!
见字迹已干,他便迫不及待地招呼哥哥姐姐们一起来贴福字,小团子人小腿也短,跑起来却飞快,一会儿就从院子东边跑到西边,从东厢房门口跑到西厢房门口。
“左边一点、哎呀,过了过了……”身高不够贴不了福字的谢拾只能在嘴上过干瘾,站在院子里将其他人支使得团团转。
贴完“福”字,还有窗花。
谢拾对于“咔嚓”几下就能剪出一张漂亮窗花的活动也很感兴趣,可惜家里人都紧张兮兮不让他摸剪刀,小家伙只能作罢。
不死心的他凑到两个姐姐中间,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她们的成果。伴随着剪刀纷飞,一张张精巧的窗花在姐妹俩指间形成。谢拾看得眼花缭乱,逐渐懵逼。
剪窗花这个技能,他好像学不来?
看着姐姐们灵巧的动作,他捧着小脸认真夸夸,满目钦佩:“好漂亮的窗花!”
“这张好看,这张也好看。”他一张张看,嘴上不断发出赞叹,“姐姐们手真巧,别家的窗花再没有比这更好看的。”
小朋友的夸夸谁不爱听呢?谢梅、谢兰姐妹俩险些在小堂弟的甜言蜜语中昏了头,真以为她们剪出来的窗花天上有、地下无。
见小家伙心心念念盯着一张窗花不放,小心翼翼
地捧在手上,唯恐一不小心扯坏了。谢梅笑着伸手点了点他眉心:“好啦,这张给你,就贴到你的窗户上罢。”
“谢谢大姐。”谢拾一下子眉开眼笑,拿起窗花就要找谢松,“大哥大哥!这是大姐送我的窗花,大哥快来帮我贴!”
蓝色的小旋风在院中刮来刮去。
心满意足的谢拾在院子里蹿了一圈,又跑到灶房,哄得老徐氏与三个儿媳忍不住一阵投喂,出来时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稍一靠近,便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食物香气,活像是个刚出蒸笼的大号糯米团子。
不多时,谢家上下焕然一新。
门前的积雪被扫得干干净净,院门两侧是整整齐齐的对联,红彤彤的“福”字贴遍了每一扇门,小孩稚嫩圆润的字体格外讨喜。精致的窗花装点了冬日的素白。炊烟袅袅,米饭与腊肉的荤香混合在一起。
透过敞开的院门一眼望去,只见光秃秃的柿子树下,是铺着笔墨纸砚的旧木桌。
裹成球的小团子正凑在桌前,指着剩余的红纸撺掇两个姐姐:“……大姐二姐也来写‘福’字吧。我来教你们怎么写。”
“这不好吧?”跟着弟弟读了两个月的书,谢梅已经识得不少字,也会写几个简单的字,包括自己的名字,如此复杂的“福”字她却无能为力,“别白费了纸。”
“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还将这纸留到明年?”谢拾催促她快动笔,“姐姐们今年学会了,明年咱们就能一起写福字了。”
至于识文断字的大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