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是用了血芝的,我哪敢给别人收着呢。”她反而问娄老太君道:“老祖宗当时也在帘子后面,老祖宗都没听出来,何况我呢。”
“你哪知道这里面的道理。”娄老太君叹气道:“他是御前奉驾的,又是探花郎,贺令书亲手教养,大家公子的规矩,给人送东西,怎么好说珍贵?就有十分,也只说三分,我还疑心呢,他当时为什么说是鱼胶做的,又要你妥善收藏,世家子弟,话说到这已经是十分露骨了,要是说出血芝来,不成了逢人就炫耀的暴发户了?你整日开铺子,哪里知道这世家大族的规矩。”
“他见了我倒是挺谦逊的,可能是看娴月面子。”娄二爷在旁边,十分公正地评价道。
娄二奶奶被娄老太君影射商家女身份,听不懂世家大族的暗语,已经很生气了,听到他这话,又狠狠剐他一眼。
“事已至此,还说什么呢。”娄老太君道:“搜查府里吧,要能搜出来,大家好过,要搜不出来,报官不迟。”
她这话看似是对娄二奶奶说,眼睛却紧盯着娄三奶奶,娄三奶奶被她盯得心虚起来,如芒在背,玉珠更是早就垂下眼睛不敢对视了。
娄三奶奶到底久经风雨,勉强笑道:“老祖宗说得是,我这就去搜,冯娘子,快去让人封住四门……”
她见形势比人强,不管娄二奶奶今日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什么血芝什么回春丸的事,反正娄老太君已经买账
了,她也得交个东西出来了。不管是真让冯娘子去冯家把药丸要回来,还是再弄个假的出来,只要让她搜查家里,事情就仍然回到她手里了。
“且慢。”娄二奶奶却不买账:“我的意思,还是请贺大人来吧。”
“凝玉。”娄老太君不悦地皱起眉头,她意有所指地道:“我们自家人的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是,贺大人再和娴月亲善,到底不是自家人,捕雀处如何凶险,闹开来如何使得……”
“不是我故意和老祖宗作对,实在是这事我也擅专不了。”娄二奶奶语气里几乎是带着自嘲的,苦笑道:“老祖宗你想,贺大人送娴月的药,还是救命的药,我手上弄丢了,就是找回来,我敢给娴月用吗?娴月肯用吗?要是这事轻飘飘过去了,我如何有面目去见娴月?只有让贺大人来,亲眼见了,最好还是太医验过,我才放心。不然娴月不吃这个药,以后身体坏了,谁来担责任?娴月要是吃了我们找回来的药,以后病了,谁来担责任?”
“二嫂的意思,是娴月妹妹以后生死都要算在这药丸身上了,以前没这药的时候,娴月妹妹也常病恹恹的,那有怪谁去呢,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玉珠忍不住嘲讽道。
但她的声音被个清脆的耳光打得戛然而止。
室内顿时一片寂静,都看着出手打人的娄老太君。
“蠢东西,自家妹妹,张嘴死闭嘴病,你是失心疯了?官家都赐下血芝,贺大人亲自送药,你倒在这风言风语的,还不给我滚下去呢!”娄老太君指着玉珠怒骂道。
玉珠捂着脸,不敢争辩,娄三奶奶虽然心疼,也只得骂道:“还不快走。”
碧珠倒是愤怒地看了娄老太君一眼,扶着玉珠下去了。
娄老太君这才转过脸来,软声对着娄二奶奶道:“我也知道你是怜惜娴月丫头,我做祖母的,何尝不担忧呢。她要是真有和贺大人的缘分,怎么不好呢,白天还说呢,咱们家是注定有个探花郎的……只要药找回来,息事宁人不好么?婉华,你说呢?”
她几乎是明说了,虽然年老,眼神却亮得很好,逼视着一边的娄三奶奶,娄三奶奶几乎不敢对视,勉强笑道:“二嫂放心,既然事关娴月侄女的身体,我一定想办法搜出来,完璧归赵。”
“要是我说,我今日就是不要从三妹妹手上完璧归赵呢……”娄二奶奶抬起眼睛,盯着她道。
娄三奶奶也来了火气,冷笑道:“咱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