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军作战指挥基地,地下审讯室里,密不透风的逼仄房间正中央,坐着一只雌虫。
雌虫脸上戴着面罩,手脚都带着镣铐,手链固定在面前的桌板上,他身上灰暗的囚服和头发全部洇湿,面色惨白,但唇角却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在他的正前方,一盏刺目的探照灯直直地打下来,让他无法入眠,甚至难以短暂地休息。
吱呀。
审讯室的房门打开。
雌虫对这动静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上将,需要我陪您进去吗?”
门外有士兵低声询问。
“不用,把门锁好,无论发生什么,没有我的命令,一律不准闯入。”
“是!”
一个身影走进来,房门在他身后关上。
他逆着光,缓步走到那雌虫面前来。
雌虫自然是认得他的,大名鼎鼎的容玉烟,容上将,全星际,哪个兵不认得呢?
哪怕他只是个被正规军瞧不起的雇佣兵,这张脸,他也记得一清二楚。
雌虫冷笑一声,“劳您大驾,亲自来见我,我,死、而、无、憾。”
说着,他将身体探出去,脸凑近容玉烟,然后“呸!”一声,吐出一口含着血的唾液。
只是那唾液被面罩上的口笼拦下来了,未能吐在对方身上。
可惜了,真想看看那笔挺的军装被揉乱、被玷污的样子啊。
雌虫想到这里,眼珠一抡,看向隔音墙上挂着的大大小小的刑具,问:
“您打算先用哪一个?我的建议,从碎骨锤开始。”
那锤子要举起来,需要花费不少力气,或许,能看到对面的军雌因此而变得发丝凌乱,甚或衣衫不整的样子。
可容玉烟并未给他任何回应。
容玉烟转过身,走到工作台边,大腿抵在桌沿处,身体斜倚着,然后,抬起手,一根手指接着一根手指,缓缓地将白色手套褪下来。
他将手套整齐地摆在桌边,重新看向对面雌虫,然后抬起一根修长的手指。
咔嚓。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那雌虫的面罩被摘下来。
接着,一阵叮铃咣当的声响过后,雌虫手上和脚上的镣铐也掉落。
最后,他面前座椅的隔板直接被掀开。
雌虫倏然处于完全自由的状态,眯起眼,狐疑看向容玉烟,“你不怕我对你动手,来个鱼死网破?”
容玉烟依旧没理会他的话,只是隔空操控一个盛着热水放着毛巾的面盆,送到那雌虫面前去。
“把脸上的血擦干净。”
这是容玉烟进门以来,讲出的第一句话。
雌虫心中的困惑变得更深,但还是抬手拿起毛巾,将脸擦了。
他不认为堂堂容上将,会在毛巾上动手脚,而且,他也不怕对方动手脚。
他连死都不怕,又有什么事,能让他真正害怕呢。
擦干净之后,容玉烟又将一套干净的常服送到那雌虫面前。
雌虫冷哼一声,无所谓地站起来,直接当着容玉烟的面把衣服换了。
“说吧,到底想玩什么花样?”那雌虫道,“你的部下应该已经跟你汇报过了吧,你们的那些手段,对我没用。”
容玉烟这时捏着手套,站起来,走到门口,直接将门打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那雌虫怔住。
到这一刻,他已经完全不明白容玉烟到底在搞什么了。
而容玉烟这时已经转身出门,留下一扇敞开的大门给那雌虫。
雌虫满腹狐疑地跟着容玉烟走出去,穿过站满看守士兵的过道,离开地下,来到一间休息室。
打开休息室的门,里面赫然坐着两只虫,一只头发花白的年长雌虫,和一只不及腰高的年幼雌虫。
那雌虫看到眼前一幕,瞬间便红了眼眶,他咬紧牙关,双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