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抱着师叔的尸体,面对浩荡长江,眼前一幕幕回忆的画面浮现。
他强行切断了自己的回忆,让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道可道,非常道……”口中默念道德经,反复背诵,让大脑渐渐变得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
杨夜郎等人出现,开始收拾江岸边的残局,混乱的尸体都被运到了地下室里,那里有足够的设备可以清除一切痕迹。
至此,大西洋公司在江宁的势力,可以说被连根拔除了,除了一个一直未曾出手的女子。
沈冰月在江岸远处的车里,手指摸着袖中的小蛇。
血蛇的脑袋在她指尖飞快震动着,就像在说着什么一样。
“我知道。”沈冰月带着冷笑:“所以我才不会跟着那帮蠢货冲上去呢,圣阳只是求仁得仁,他从始至终都不想对李长安真正动手,我当然更不愿意。”
血蛇颓然的出现,盘在了她雪白的手臂上。
“你说什么?振兴魔门?”沈冰月咯咯笑了:“对不起,我没这个兴趣。”
“当然,我现在实力弱的很,别说李长安,就是普通道者都不一定打得过。”沈冰月推开车门走下去,看着东边的日出:“但我还活着,所以就有机会。”
背后的大巴
车发出了剧烈的爆炸,车里最后一批大西洋的人随着这跳跃的火焰而消散。
“你知道最妙的是什么么?按照大西洋公司的规则,我现在已经是公司在华夏的最高负责人了。”沈冰月嘴角含笑:“所以我的权限要马上提升了。”
她手中现出了一枚玉符,精巧的昆仑蓝玉做成的玉符,符光闪烁,里面藏着的,正是圣阳答应过她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
沈冰月笑了笑,身影便消失在了江岸边的路上。
东方旭日红晕一片,江水波澜,如染轻纱。
苏晚盈走到李长安身后,骇然看到男人眼角的泪水。
这是第一次看到李长安哭。
“白萤不见了,我让人去找她了。”晚盈良久才低声道。
李长安逝去泪水,怀里的圣阳道君已经化为了一捧骨灰,苏晚盈见状急忙对后面杨夜郎招手。
过了一会儿,杨夜郎捧来了一个木盒。
李长安把骨灰送入木盒,杨夜郎急忙用黑纱缠住,躬身拜了一下,然后捧起:“道君,节哀顺变,圣阳道君不管怎么说,都是道门的叛徒,他虽是你师叔,但也是坏人啊。”
李长安摆手:“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你也不需为我师叔超度,四十九日后,我会
带他的骨灰回昆仑,他不是死于我手,算是自裁谢罪,而我也算处理了门户,必要把师叔送回太玄宗灵位下安葬。”
杨夜郎脸色阴郁:“怕是死在圣阳手下的那几派不许啊,别的不说,玉树堂山玄真上人的师兄,太清宗的弟子,都在喊着要找您讨个说法呢。”
李长安想到师叔最后的那段话,哼了一声:“这几个人怕是本来就不干净,我师叔对他们下手,并不仅仅是为了夺舍功法,背后还有很多事。”
杨夜郎咽了口唾沫:“还有我茅山的紫真人,也是死在御尽万法之下的。”
李长安冷然看着他:“你们茅山宗也要找我讨说法?”
杨夜郎一笑:“不是茅山上清,是茅山灵宝宗要找您的事。”
这茅山派自古以来分支众多,有三十六上茅山,七十二下茅山之多,各派系党而不群,各有秘法,杨夜郎所在的上清宗乃是当之无愧的茅山上宗,而这灵宝派,却是下茅山的领袖。
李长安想到这里,语气不善道:“别家找我麻烦也还罢了,灵宝真师当年是我太玄宗的门下奴仆,他的后人也敢来找事!”
杨夜郎感受到他身上的愤怒,知道因为圣阳的逝去,让这位长安道君动了意
气。
这时候的李长安,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