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觉得脑袋里就像架着一只鼓，咚咚震得耳根子都疼，其实那是她心跳的声音。
而在迷迷糊糊的眩晕中，她觉得渴极了。
正这样想着，一支柔软的细管伸进了嘴里，温凉的薄荷柠檬汁实在是太好喝了，也太及时了。
“谢谢你，静雅……”秦瑶迷迷糊糊地说着：“我觉得好热。”
她无力地扯开自己的小睡衣，因为发烧，屋子里没给她开空调，现在都一身汗了。
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动作，然后温热的毛巾开始帮她擦着汗。
耳边似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这是心火，出汗会好一点，还记得我教给你的琴曲么，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糟蹋自己的身体。”
秦瑶嗯了一声，实在是太迷糊了，也不知道是谁在旁边，好像不是静雅呢。
李长安看着迷糊的少女，放下了毛巾，秦瑶的体质十分特殊，她修习的心法本就是偏阳火一脉，所以心火一起，必然热毒附体。
若以自己的力量帮她恢复，对秦瑶的修为会造成极大的损伤。
引心火，壮心脉，这本来也算一种修行的法子。
李长安想到这里，放弃了帮秦瑶治疗的打算，如她能撑过来，修为便可稳固许多，那反而是好事。
就这样不停换着毛巾，给秦瑶喝着果汁，连续两个小时，李长安从未这般耐心过，眼前却仿
佛出现了另外一名少女，也是秦瑶这般年纪，在那个动乱的时代里，香港的一个小木房里，外面糟乱一片，当时那个少女也是发着高烧，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雪晴那时候看起来真的很可怜，谁能想到现在的她，做下了这么大的一番事业。”李长安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再次帮秦瑶擦干了汗珠。
秦瑶觉得越来越舒服，都要飞起来的感觉，她惬意地翻了个身，抱着那不知道是谁的胳膊，嘴里娇憨说着：“宝宝要听摇篮曲，宝宝要听故事……”
李长安顿时尴尬起来，要他唱摇篮曲，那跟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但秦瑶的小手一直可怜兮兮地拉着自己，让他不忍心推开这个病中的少女。
李长安又给她喝了几口果汁，干咳一声：“唱歌老师我是不行的，至于讲故事嘛，嗯，我给你说一个。”
他握着秦瑶的小手，缓缓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这是《庄子.逍遥游》里的故事，那可比什么安徒生童话精彩多了。”
李长安说北海有条鱼，巨大不知有几千里，变化成为鸟后叫做鹏，他的背脊就像山脉，振翅飞翔时，翅膀就像挂在天空的云彩。它随着大海而移动，每年都会飞向南海，而南海，就是天上瑶池的一滴水所化……
在李长安的缓
缓地讲述中，秦瑶带着满足的微笑睡着了。
她的烧已经退下来了，毕竟有内家修为，底子好。
李长安擦了一把汗，这种哄小孩的事，他好久没做过了，也就是当年孤身带着麦克白逃亡的时候当过一段时间奶爸，不过那时候身后还跟着一群宗教裁判所的家伙们，所以情况也很无奈。
李长安站起身，若有所觉，轻轻看了一眼房间门外，然后笑着又换了一条毛巾。
方静雅拿着退烧药，站在门口已经好长时间了，顺着门缝，她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很难形容静雅现在的心情，有一种淡淡的嫉妒和羡慕，也有一种重新认识李长安的感觉。
“这真是个奇怪的人。”静雅心中想着，悄悄退回自己屋里，然后放下药，拿出了一根细长的针孔摄影机。
她蹑手蹑脚地再回来，将针孔摄影机塞到了秦瑶房间的门缝里，这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打开电脑，便跳出了秦瑶屋中的情形，开启弱光拍摄模式，将李长安坐在秦瑶身旁的情形全部拍了下来。
方静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