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等外面彻底安静了,才各自整理东西出去。
很显然,今天的这个会议不单是讨论问题,更是杀鸡儆猴。
贺亭川回到办公室,摘掉眼镜,再度摁亮了手机。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他和苏薇薇的聊天界面上,那只暴躁的小螃蟹没再发来任何消息,好像把他忘了一样。
他思虑许久,捏了捏山根,让梁诏给苏开山去了一通电话。
“先生?”
“和苏开山说,我下午六点有时间,让她来贺氏找我。”
聪明如梁诏,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苏家小姐苏薇薇。
*
傍晚十分,贺亭川从楼上下来,便见一楼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个小姑娘。
她穿着白色的小蓬蓬裙,白色的袜子,踩在卡其色的方口小皮鞋里。
女孩脸上的妆很淡,漂亮的狐狸眼被她略施小技,化成了有点泪意的狗狗眼,还在眼角点了一粒小痣,嘴唇上薄薄地涂着一层果冻色的唇釉,栗色的长发卷成了小羊毛卷,两侧交叠固定扯出蓬松的小麻花,可爱又无辜。
薇薇自己化好妆,对着镜子看过好几遍,确定今天主打的就是楚楚无辜的小白莲。除非贺亭川是变态,否则绝对不忍心真的责难她。
苏薇薇见他出来,立刻起身走了过来,贺亭川发现她还背了个粉色的Over The moon的月牙手袋,怎么看都是乖巧听话的小公主。
“贺总。”她甜甜地喊了他一声。
“有事?”贺亭川定了步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苏薇薇心想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都打电话给我爸喊我来上门道歉了,这会儿倒是装上了,但她脸上就是挂着温柔的甜笑,不戳破他。
“我请您吃饭呀?”她提议道。
“还不饿。”他随口道。
“那我请您上甜水铺子喝甜汤?”她背着手,笑得娇俏又有几分狡黠,像只夹着尾巴小狐狸。
“还是吃饭吧。”他淡淡说道。
“那地方您定还是我选?”
贺亭川没什么情绪道:“都可以。”
既然都可以,那她就有主意了。
十五分钟后,薇薇领着贺亭川进了一家火锅店。
他在门口站了两秒,俊眉蹙了蹙,又松开,他就知道眼前这小姑娘揣着一肚子坏水,倒也不气。
他已经好久不来这种烟火气浓郁的地方了,稍稍有些不自在。这几年,他吃饭要么是在安静的包间里,要么是在高档的酒桌上,饭桌上的人也都是逢场作戏,总归要戴着面具。
薇薇也看出他不自在了,她觉得报了他“告家长”的仇,嘴上却说得讨巧:“贺总需要换个地方吃吗?楼上也有清静一些的包厢。”
“不用。”他脱掉衣服外套坐了下来,随手扯松了领带。
衬衫领口纽扣,也被他一并解掉了,露出里面性感挺立的喉结。
苏薇薇这会儿清醒着,见了那块骨头,一下想到昨晚指尖覆上去的触感,嗓子没来由地发干发痒。
她脑补了一些不健康的画面:比如他浑身发烫,从这骨头里迸出一声粗粝如磨砂的喟叹……
服务员问了几遍汤底要什么口味,她都没说话。
贺亭川在她面前的桌上轻轻敲过一记后,她才回神,清澈的瞳仁对上他略带审视的眼睛,耳朵突然红了。
“贺总,您能吃辣吗?”她随即掩饰过去了。
“一点点。”他说。
“那就一半番茄,一半麻辣。”
薇薇当然没忘记这顿饭的主要任务,等着上菜的间隙,她上隔壁泡了壶茶,恭恭敬敬地给他斟了一杯茶汤。
“贺总,以茶代酒向您道歉。”
白嫩纤细的手指提着紫砂小壶打眼前晃过,自有一种打水乡里浸泡出来的秀美与灵动。
端茶过来时,他看到她手腕上的欧泊压镶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