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下场游戏开局,剩余48小时。
休息时间酌情增加了。
祁陵从冰箱里找了面包和牛奶,简单补充一下体力就打算去睡觉,毕竟实在要支撑不住了。
即使在这样神智不太清楚的情况下,他也依然自觉主动地躺在了地板上,因为床要留给沈沧澜睡。
……结果沈沧澜又把他叫了起来。
“你换衣服了吗?”她刚从浴室出来,长发还在滴水,俯身看他时,带着洗发露花香的水珠就落在他脸上,“把睡袍换了,顺便换个药。”
祁陵盯着她转身开药箱的动作:“我自己能来。”
“该看的该碰的都不是第一次了,你现在才开始不习惯?”她揶揄地瞥他一眼,“这么金贵,那随便你。”
她说不管,那就肯定不管,当即把消炎药膏和纱布扔给他,自己麻利上床补觉。
片刻,一床多余的被子不偏不倚罩在他了头顶。
“需要枕头的话,自己去柜子里找。”
祁陵欲言又止,想了想感觉再解释也显苍白,没准还会惹她生气,于是保持了沉默。
他自行前往浴室,简单清洗后重新上药,随即换了件干净睡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打了地铺。
他几乎在沾到枕头的十秒之内入睡,这是怪事,毕竟他警惕性一向极高,睡眠也很浅,从前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醒来,这是长年累月特训出来的习惯。
这次或许是被伤势影响了状态,又或许是……因为沈沧澜就躺在不远处。
有她在的地方,任何未知的风险都不值一提。
他就这样沉进了遥远虚无的梦里。
在梦里,他回到了15岁那一年,也就是被带回管理局的那一年。
前局长继任多年,始终致力于从各平行空间寻找有天赋的孩子,注入能大限度开发身体潜质的X针剂,用高强度的手段进行筛选和培养,最终训练出一批又一批的新生成员,为管理局效力。
通常而言,他会优先选择那些没有背景的孤儿,年龄以8岁到12岁最佳——不难想象,祁陵是个例外。
但选择祁陵的,其实不是前局长,而是当时碰巧去某平行空间闲逛的沈沧澜。
……
民风野蛮的城市,残酷的斗兽场,供富人们取乐的一群少年。
十几名少年被困在巨大的牢笼里,除了要战胜一只发狂的猛虎之外,还要互相残杀,直到剩余一名幸存者。
幸存者将得到富人的丰厚嘉奖。
鲜血和死亡,对这些所谓上层人物来讲,不过是像红酒和奶酪一样的调剂品,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可能只为了博他们身边的美人一笑。
在那之前,祁陵早已经历过无数次类似的场面,他是那些人眼里廉价的玩物,纵使残杀同伴,背负满身罪孽,却还不得不为了活下去摇尾乞怜。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解脱。
偏偏就在那一天,他彻底累了,产生了自我毁灭的想法。
两只猛虎被群起攻之,少年们唯一的武器是手里的短刀,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击杀猛虎,片刻不得喘息,上一秒还并肩作战的大家,下一秒即将拼个你死我活。
自然,祁陵依旧是赢家,只有每场的赢家,才能拥有和富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牢笼之内,放眼望去尽是横陈的尸体,有些甚至被划割得面目全非,地面铺满近乎泥泞的鲜血,踩上去会黏住鞋底,每走一步都困难。
在这里,人和野兽还有什么区别。
笼门被打开,祁陵挽起被血浸透的衣袖,伤痕累累坐在死掉的老虎背上,任由几位身强力壮的保镖过来,收走了附近所有的短刀,也包括他手里的那一把。
不多时,投资了本场残杀局的富人,笑眯眯走下高台,保镖们铺好了干净的红毯,为的是不弄脏对方昂贵的小羊皮鞋。
那位富人是个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