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沈斯珩刚准备出门就接到了周清倾的电话。
“张涞醒了,你先来医院吧。”
“行,我这就过去!”
沈斯珩下楼开上车直奔医院,到达医院停好车后就乘坐电梯来到了张涞所在的病房。
周清倾和苏廷希站在病房门口低声交谈。
等沈斯珩走进, 她瞥了眼病房里面, 压低声音道:“张涞刚醒没多久, 医生检查说他没什么大问题,但他坚持自己头疼恶心什么都不记得了, 有点难办。”
沈斯珩双手插兜, 胳膊倚着门口的墙壁,嗤了声:“就耍无赖呗?”
他目光落在苏廷希身上,笑着问: “苏队怎么也过来了, 难不成这家伙还涉及洗黑钱?”
苏廷希挑眉,抬起胳膊揽在周清倾肩上:“我就不能是来陪女朋友的?”
“虽说你挺恋爱脑的, 但你也不至于恋爱脑到大周—的放下工作专门来陪女朋友吧?”沈斯珩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语气却极为肯定,“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查某一起洗钱案件,查到他通过古董拍卖洗黑钱吧?”
周清倾拍掉苏廷希的胳膊,睨了他一眼,而后对沈斯珩说:“你猜的还挺准。”
说起案子,苏廷希也不再开玩笑,敛起笑容认真地说:“我们最近端了—个金融受贿的案子,发现这个集团的老大孙大宁在承北拍卖行多次拍下古董, —周后又将东西卖给大杨树古玩街的某个固定的地摊老板,卖价却比拍下来时要便宜。我们顺着往下查,发现收他东西的那个人就是你们今天凌晨抓到的那名嫌疑人裘秀婉。”
“孙大宁已经全都交代了, 他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洗钱,每—洗笔需要支付10%的手续费给对方。”
“我们之前查到裘秀婉经常去大杨树古玩城摆地摊,没想到她是去帮着洗钱。”沈斯珩轻啧—声,摇摇头,“这家伙还真是百无禁忌,什么钱都挣啊……”
他说着站直身体,朝着病房房门微抬下巴,“苏队,咱俩再去里面会会这家伙?”
“走。”
苏廷希说着推开门,两人一前—后走进去,周清倾在门口等着。
因着张涞的特殊性,医院将他安排在单人病房。病房里条件还不错,靠窗户处有个三人沙发,旁边还有—个饮水机。
病房里外各有两名刑警看守,守在病房内的警员见到他们进来后自觉起身让座。
张涞在病床上不断扭动,—会儿头疼一会儿腿疼,他的主治医生凌医生就抱着胳膊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作妖。
苏廷希瞥了一眼张涞,淡声问凌医生:“他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他颅内出血,再这么乱晃脑袋我看快命不久矣了。”凌医生耸耸肩,语气凉飕飕的,“所以说苏警官,你们要问什么抓紧问,再晚点儿他就得把自己作死。”
凌医生话音落下,张涞立马老实了,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不再扭动。
凌医生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语气中的嘲弄和讽刺根本不加掩饰,“呦,怎么不作了?继续啊,扭动啊,用不用我打开音箱给你配个乐啊?”
“因为我是嫌疑人就对我冷嘲热讽,你配当医生吗?你有没有医德?”张涞也懒得继续装了,跟换了个人似的,语气狠戾,“我现在也算是这医院的病人,我有投诉你的权利!”
凌医生指着自己的工牌嚣张地往他面前走,“来来来,赶紧投诉,我可怕死了!”
“淡定淡定,凌老师,两位警官还在这儿呢!”一旁的实习医生赶紧拉住他,赔笑着对苏廷希和沈斯珩说:“我们凌老师医术高明对病人很负责,平时脾气可好了,今天情况特殊,你们别介意哈。”
实习医生将凌医生劝走,病房里只剩下沈斯珩、苏廷希、张涞,以及两名看守张涞的刑警。
沈斯珩不慌不忙地走到沙发旁坐下,双腿随意交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