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空杯放在桌上,牧随的目光盯着孟如寄,瞳中颜色晦暗如墨。
孟如寄这时却懒得去看牧随,她瞅了眼林夫人,但见林夫人将叶川望着,她便也转头望向叶川:
“叶大河,你犯不着跟我们一起玩命。”
叶川的指尖落在茶杯边沿,轻轻在边缘转了一圈:“孟姑娘……”
孟如寄以为按照他的性子,他当会执着的要跟他们一起喝,她正想去夺他的杯子,却见他指尖一弹,自己将杯子推开了。
杯子里带着咒毒的水晃荡了两下,又平静下来。
“你说得对。”叶川盯着叶夫人道,“总得有人做见证者,以防万一。”
言中情绪带着对林夫人的许多不满,就像林夫人会食言一样。
林夫人也不生气,收回了茶杯。
“照理说,与千金无关的人,本是不该留在我这儿的,但这位叶公子,我见你实在面熟,在无留之地许多年了,我还从未有过这感受,还请公子留下,陪老妇人多聊几句。”林夫人点了点两个空杯,“也方便你做个见证。”
“好。”叶川应了。
“院中两间厢房,两位公子不嫌弃,便住一屋吧,另一间留给姑娘。”
“不对。”孟如寄打断林夫人的话,“我与千山君是夫妻,我们该住一屋,另一间叶川你住吧,方便你陪夫人聊天。”
“夫妻?”林夫人有些惊讶。
牧随没有应声,只搭配着不耐烦的白眼,在鼻息间叹出一声带着满满无语的叹息。
拿命胡闹,但也没忘了这茬……
牧随将目光放远,不再去看孟如寄,也懒得与她争论睡哪间房的事。
“没想到啊。”林夫人打量着牧随,似笑非笑,“千山君,还会娶妻。”
想起过去“娶妻”那段同样荒唐的事,牧随恍然发现,他和孟如寄之间,好像永远是这么互相算计,彼此拉扯,到此时此刻,还是如此……
不管是姐弟还是夫妻,都不消停。
牧随定了定神,对林夫人道:“两个人都饮了茶,该如何分胜负?”
“计分吧,每天的任务,两人若是都完成了,则完成得更优秀的人得一分。若有人没有完成嘛……那便也不用计分了。”
林夫人说着,手一转,一块手掌大小的木板出现在她掌心,另一只手再是于空中一捏,一只笔也凭空显现。她在小木板上提下“千山君”与“孟姑娘”六个字。
“今日便开始吧。”
林夫人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但下一刻,孟如寄和牧随的身体里,同时升腾起了奇怪的感受。
好似有一些丝线在他们身体里穿梭,通过血管,游走在四肢百骸。
孟如寄与牧随的神色倏尔一收,似都在感受着身体中这奇异的“咒毒”。
“第一个任务。”
林夫人的声音听在孟如寄与牧随的耳朵里都与方才有了不同。她的声音似乎在扰动这些丝线,让他们变得躁动。
面对未知的任务,孟如寄望着林夫人,放于石桌下的手不由微微握紧。
“做晚饭吧。”
四字一出,小院子静了下来。
孟如寄桌下的手也不由松了:“嗯?”她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做什么?”
“晚饭。”林夫人仍旧端坐着,虽然有些驼背,但仍能看出她在努力维系着自己的仪态,“后面的灌木林里有一些野菜,你们可自行识别采摘,有的有毒,有的难吃,你们注意识别。做好饭,大家一起用吧,谁做的好,今日这一分便给谁。”
孟如寄听得眯起了眼,感觉自己现在不像是姓孟,而像是在做梦。
牧随已经站起身,向院外而去。
孟如寄见他动了,自然不甘落后,也立马起身跟了过去。
林夫人笑着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开始收拾桌子,一边收拾一边感慨:“千山君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