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第一名。”
李子游怔住。“他和岁晚之间差距太大了。他能去美国找她?机票他都买不起。”他不是嘲讽,只是实话实说。
“李子游,你狭隘了。”李星河笑了笑,“走了。”
*
周末,岁晚独自来了一趟学校。
董臣有些担心:“我陪你一起进去。”
“不用了,董叔。半个小时后我就出来。”岁晚浅浅一笑。
周末的校园一片安静,显得格外空旷。
她望着塑胶跑道,中间的足球场地的草没有长出来。先前黄礼韬还显摆,他爸捐钱要翻新这个操场。
来到“行知楼”,她停下来脚步,仰着头看着。一层、二层、三层、四层。
四层的第二间教室就是高二二班。
岁晚拾级而上,最后来到了教室前,她看着标牌。
如果有一个地方让你留恋,那么这里一定有特别的人存在。
走进去,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她来到自己的座位前,指尖擦过桌面,指腹上没有粘上一点灰尘。
他是不是还会擦她的座位?
岁晚坐了下来,她的东西都在。两支笔,一把文具刀,还有几本书。
她拿在手里,又轻轻趴在桌上。
像往常一样,只是再也不会有人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叫她起床。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她轻轻蹲下身子,拿着刀,在课桌底部用力地刻下了四个字母。
S;JX
他们曾在这里相遇过。
抱歉啊,江想,我要走了。原本想陪着你一直到高考。
现在只能以这种形式陪着你,度过剩下的十七个月。
江想第二天发现了岁晚的抽屉彻底清空了,他找到昨天做卫生的同学问道:“岁晚抽屉里的东西怎么没了?”
那同学一脸茫然,“没了?她都不来了,那些东西没了就没了呗。”
江想脸色顿时难堪到极点。
“我们可没动。是不是她自己来拿走的?”
江想浑浑噩噩地回到座位上。
同学抓了抓头发,“莫名其妙。”
袁创回头叫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反应。袁创碰了碰张星阔的手肘,“江想怎么了?”
张新罗看了一眼。“岁晚离开,他难过吧。”
岁晚点点头。
岁晚笑笑。
她起身,去休息室换了一身衣服。
岁雯陪着女儿上了车,母女俩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这些日子,岁雯似乎变了。
袁创幽幽念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下午五点时,黄秘书又提醒她份子钱的事。
商场的经营一再受到冲击,公司业绩直线下降。
“我知道。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今天早点回家吧。”
“对了,你的邮箱有一份邮件。”
岁晚轻轻“啊”了一声,久远的记忆慢慢浮现。他们啊!
如果没有遇见她,如果不是她故意接近他,他不会遭遇这里。
李星河和张薇甜选了一张穿着一中校服的照片。
“李星河、张微甜。是你高中同学吗?他们发到这个邮箱了?”
好多天,她都没有勇气再给他回复。
张星阔感觉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还没到这个程度。”
“知道。外公、外婆,那我就走了。你们也保重身体。”说完,她一一抱过两位老人。
“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太偏执,我真的病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她抓着自己的裤子,指尖泛白。
她舍不得睁开眼,怕一睁眼,他就不见了。
那么他呢?
到了机场,岁晚拿过随身行李箱。“就到这里吧。”她一一看过面前的人,董叔、阿香,他们如同她的家人一般,比父母陪着她的时间都要多。